着就是中午,好来都是夫人的娘家人,总是要留饭的。于是香薷又歉然道:“奴婢去瞧瞧厨房,看给三姑娘的饭菜准备好了没。请三姑娘少坐片刻。”
姚雀华也在这屋子里呆的烦了,便笑道:“你自去忙,只是我来的时候看着庄子的景致不错,你找个人为我引路,我想四处逛逛。”
香薷心里不怎么愿意,但却也不好拒绝,便看了一眼旁边的半夏,半夏上前笑道:“奴婢为姑娘引路。姑娘想去哪里?”
姚雀华笑着起身,一边出门一边说道:“随便走罢了,我就是怕迷了路回头找不到这院子了。”
半夏心想这哪能随便走呢?这庄子里虽然住得都是佃户奴仆,可也不能让这位三姑娘随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呀,于是便引着姚雀华往庄子外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奴婢带姑娘去后面瞧瞧,那边有一大片竹子,竹林里清幽凉爽,还有很多野花。”
姚雀华自然无异议,于是便随着半夏往竹林里走。姚四喜家的和雪莲紧紧相随,也生怕三姑娘没事找事。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说闲话,不知是谁说起了翠微和翠萍,姚四喜家的便笑道:“那二位姑娘如今可了不得,听说前些日子又高升了?如今竟是从六品医士。”
半夏笑道:“二位姐姐跟随夫人多年,得夫人悉心教导,现如今的医术也着实的精益,当得起这从六品的医士职衔。”
雪莲羡慕的叹了口气,说道:“说的是啊,两位姐姐很了不起。据说那次靖海侯夫人临盆,都是她们二位的功劳呢,咱们二姑奶奶只坐在一旁看着,不时地提点一下,她们就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半夏自豪的说道:“那是,两位姐姐平日里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姚雀华听身边的人把翠微和翠萍赞上了天,心里不免吃味,便淡笑一声,说道:“凭她们两个怎样平步青云,也是咱们家里出去的丫鬟。翠微是当时五两银子买回来的吧?据说是跟着爹娘逃难到了江宁,她爹为了让她活命,甚至都不要卖身钱,还是管家心善,给了他五两银子。”
此言一出,旁边几个人都不言语了。一时间气氛很有些尴尬。周围这几个人除了姚四喜家的是姚家的家生奴之外,可不都是几两银子买回来的?
姚四喜家的咳嗽了两声,笑道:“这丫鬟跟丫鬟也不一样呢,人家翠微和翠萍跟着二姑奶奶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比咱们强多了。”
“大娘说的是。”半夏半冷不热的横了姚雀华一眼,神色极为不悦。
“凭她如今怎么风光,也不能忘了本分。”姚雀华被半夏那一眼给瞄的来气。
“站住。”身后一声冷喝,把前面走着的几个人给吓了一跳。忙回身看时,却是葛海冷着脸从身后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奴婢请四爷安。”半夏忙福身行礼。
“起来吧。”葛海嘴上同半夏说话,眼睛却冷冷的盯着姚雀华,一步压着一步往前走。
他本来就长了一对鹰眼,此时心里有怒气,目光更是不善。姚雀华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吓得一直往姚四喜家的背后躲。
“你刚才说什么?”葛海走到姚四喜家的面前,盯着她身后的姚雀华,冷冷的问。
“我……我说什么了?”姚雀华竭力自持,却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刚才说翠微什么?”葛海的目光从姚四喜家的脸上扫过,又低低的喝了一声:“你让开。”
姚四喜家的也吓白了脸,虽然她不待见三姑娘,但好歹也是主子,而且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回去了太太还不得把这事儿算到自己头上?于是她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说道:“四……四爷,我们家三姑娘……没说什么吧?翠微她……怎么了?”
“滚!”葛海不耐烦了,一把扯过姚四喜家的甩到一旁。在葛四爷的眼里,从来就没什么男人女人之分,什么样的人惹到了他,他就收拾什么样的人。
当然,翠微除外。
姚四喜家的被摔了一把,差点摔个仰叉,幸好雪莲手脚麻利上前扶了她一把。
然此时姚雀华却已经被葛海给逼到了身后的一道土墙上。
“四爷,这位是夫人的庶妹。”半夏忙上前提醒,心想此事若是夫人知道了还了得?赶紧的给葛将军提个醒吧。
“我知道。”葛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若不是因为她是夫人的庶妹,你当她还有命活着么?”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甚至不带一丝怒气。却把这几个女人给吓得魂飞魄散。姚雀华被逼到了极点,反而悲从中来,咬着牙反问葛海:“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葛海。”葛海邪气一笑,手指一抬点住了姚雀华的鼻尖:“你给我记住了,翠微现在是国医馆从六品医士,身份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倍。你再让我听见谁在背后排揎她,我定然割了她的舌头,让她永远说不出话来。”
“你敢!”姚雀华虽然怕的要死,眼泪也飞出来了,但还是倔强的反驳。
“我不敢?”葛峰冷笑,手指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