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将虞子蓠搬进林子里,松倒在地上。虞子蓠头发已挣扎得乱糟糟,两人一把她放下来她就爬起来要跑。一男人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又把她拉了回来,虞子蓠拾起地上一块石头二话不说返身就朝那壮汉头上砸去。壮汉的头登时冒出鲜血,只得将她放了。另一个又上来要抓她,虞子蓠扔掉手上那块石头,又捡了一块更大的。“再过来我就砸死你!”她抱着那石头,气喘喘地对那要上来的男人说。“奶奶的!敢吓你爷爷!”那壮汉卷起袖子就朝她扑去,虞子蓠灵巧一躲,蹿到那人身后,咬咬牙举起手里的石头拼命朝他后脑一砸,那人顿时眩晕起来。虞子蓠不防后面那个男人,那男人也不顾自己头上流血,使出浑身劲从后面抱住她。“我让你跑!你再跑跑看!”虞子蓠狠劲往他脚上踩,疼得他叫起来。虞子蓠当时只想着千万不能叫她们抓住,当时脑子里又想起听老妈子讲过的那些逼良为娼的事情,心里又怕又急。人在危急时总显得比平时威猛,虞子蓠心里只想着不要被这两人抓去做妓女,便把浑身力气都使了出来,边喊边挣扎。两个男人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因此也使出浑身力气招架。被虞子蓠砸得晕眩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要上来捂住虞子蓠嘴巴,虞子蓠一脚朝他下身踢去,疼得他翻倒在地。
剩下一壮汉扯着虞子蓠往林子更深处走,虞子蓠眼看跑不过这劫,忽而从前面林里又蹿出一个人来。那人脸上蒙着面纱,虞子蓠本以为遇上救星,谁知那人跟这两壮汉是一伙的。他呵斥两个男人道:“你们也不怕丢人,这么个丫头片子也招架不住,要是坏了爷的好事,爷让你们几辈子不得安生!”“这丫头力气可大着呢!”被虞子蓠踢中的那个弓着腰叫苦。蒙面人冷笑一声,叫他们把人带走。虞子蓠:“你是什么混蛋!”那人见虞子蓠头发蓬乱,想到刚才她那股虎气,轻笑道:“姑娘自会知道我是谁,到时只怕你谢我还来不及,现在叫我混蛋早了点!”“姑奶奶叫的就是你!”虞子蓠见情势危急,不得不把父亲的名号拿出来,因又说道:“姑奶奶是刑部侍郎的女儿,你们天胆敢犯我,我爹必饶不了你们!若是现在放了我,也许姑奶奶就当出门撞了晦气也就算了。”蒙面人听罢非但没有惊惧之色,反而大笑起来,说道:“虞姑娘,令尊的名号可能镇得住别人,只是在我这里不中用。”虞子蓠心里一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人会是谁。“我就是死也要知道谁害了我,你要不是龟孙子就把你名号说出来。”“不要你死,只要你去服侍个人。你到那里自然知道我是谁。”那人轻浮笑起来。“呸!你就是龟孙子!不只你是龟孙子,你爹你儿子你世世代代都是龟孙子!”那人没想虞子蓠一个大家闺秀骂起人来这么狠,当时听到“世世代代都是龟孙子”,他不禁大怒,拔出手中的剑横在虞子蓠脖子前。
“别自视太高,杀你如踩死蚂蚁。”那人口气冷冷说道。虞子蓠看见那剑身银光闪闪,再看那人目光阴冷,杀气逼人。她冷笑道,缓缓又说道:“你就是个龟孙子,你家世世代代养的都是龟孙子。”那人彻底叫她激怒,提剑一晃,利剑削断虞子蓠一绺头发。虞子蓠竟面不改色,直视其目。那人终究没有下手,剑收回鞘,命两个男人将她押走。虞子蓠被塞住嘴巴往前走。
正当两壮汉押她行走时,又一人横在前路。那人身穿黑色长袍,头戴黑纱斗笠,手里提着一柄剑。初春天气,林子里仍是十分萧条,枯梗伫立之树棵棵分列。虞子蓠方才一番挣扎叫喊,这会确没了力气,也不知前面这人是否与这伙人同路,但心里总有了些希望。蒙面的先站住脚,他看着那黑纱客,冷笑道:“好奴才。”虞子蓠一听,心又凉了下来。谁知就这句话,那黑纱客拔剑出鞘,二话不说就朝蒙面的劈去。那蒙面的躲闪不及,身上已被划了一剑,青色马褂上当即冒出鲜血。两个壮汉见状,放了虞子蓠拔出靴子里藏的匕首就冲上去。虞子蓠见状,拔下口中的布团就朝林子外跑。蒙面的见状就冲她追去,虞子蓠得了逃命的机会只顾跑,后面的黑纱客替她拦住了蒙面人。
约跑出几十米,虞子蓠回身看见那三个人围着黑纱客一个,心中踌躇,不知是回也不回。想了想她又往外跑了几步,忽而又站住脚,略微沉吟,转身拾起一块大石头又跑了回来。黑纱客见她又返身回来,便冲她大喊叫她走。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抱着石头往回跑。黑纱客其实功夫了得,并不需她帮忙,叫她走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血淋淋场面。虞子蓠把手里的石头第一个就朝蒙面的砸去,那蒙面的先被黑纱客划了一剑,这会正是怒火中烧。见虞子蓠大胆向他砸石头,又想起刚才他骂的“龟孙子”,再也隐忍不住,只要杀虞子蓠而后快。于是他提剑抽身出来向虞子蓠去,黑纱客见状,一剑向蒙面的飞去,那剑穿过蒙面的胸腔,他剑不及发而死。虞子蓠被吓得愣在那里,她长这么大是头一回见人被杀。只见红艳鲜血从剑破处渗出来,很快便把那人的马褂袍子全染了。两个壮汉见雇主已死,再拼命也得不了钱,因此掉头就跑。黑纱客也不去追他们,他们脚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
虞子蓠呆呆站在死了那人前面,好久才抬头瞧那黑纱客。黑纱客上前拔出自己的剑,对虞子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