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甚至还有瓷器打碎的声音,秀眉拢了拢,正要让丫头掀帘子进去劝架,手臂被人一拉,回头看到拉她的男子一副急色匆匆的样子,唤了声,“三哥。”
二房长男乔综长相略为偏柔,有双狭长的眸子,此时他拉着妹妹的臂膀到一旁,给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看到人退后,方才道:“你把那东西给蓁姐儿了……”
乔茵笑了笑,“我还当是什么事,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放心,上头怪罪下来,我顶着,连累不到你……”
乔综的脸上明显不悦,“我什么时候怕你连累?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性子……”
“蓁姐儿再不济也是我妹妹。”乔茵又一次打断了乔综的话,小脸上有着不容人亵渎的表情。
乔综愣了愣,很快回过神的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母亲掀帘子哭着出来,后面还有仆妇拉着,只听母亲的声音在响,“你容不下我……我这就去死了干净……不碍你的眼……”
后头二爷乔健锐冷声怒骂道:“要死趁早些,忤在那儿做甚?家中尚有一薄棺,给你用正合适……”
这样的话一出,乔朱氏哪还能再站着,真个去寻死,这回惊得一对儿女顾不上说话,赶紧又拉又劝。
一时间,二房的夏明院里都是吵架声与劝架声。
乔府秋华院里的寒风也开始刮得紧,乔茵离去后,乔蕊坐了一会儿,明显精神不振,很快就告辞离去,临走前还捏了捏乔蓁的手做那亲热状,惹得乔蓁暗地里起鸡皮疙瘩,好看的小说:。
一出秋华院坐上华丽的骡车,乔蕊脸上的表情就阴得可以滴出水,在外把车凳收好,掀帘进去把姑娘衣装整理好的道夏见状,小心出主意道:“姑娘可是为了七姑娘心烦?”
乔蕊冷瞥了眼这新选上来的丫头,没说是也没不是。
道夏心知自己来到大姑娘的身边日子尚浅,要想出头惟有多替姑娘分忧,私下里凭着自己那张嘴也打探出不少秘辛来,例如大姑娘这桩所谓人人称羡的好婚事背后的内幕,她也知道个一二,现在见大姑娘没有发作自己的意思,遂又大胆地道:“姑娘真不放心,奴婢在秋华院有个好姐妹,倒是可以趁七姑娘过敏吃药的阶段,在她的药里做做文章,让她的脸烂了不能见人……”
乔蕊的身子往迎枕里挨了挨,冷声道:“这么浅显的招数,你当她乔蓁是个傻子?会轻易上你的当?哼,我都差点被她骗过,什么老实忠厚,真那样能将乔姚氏扳下来?”这一趟让她更明白乔蓁的性子八成也是装的,可惜上回没能借势处置她,心里现在是越想越后悔。
道夏看到大姑娘的神色渐冷渐怒,不敢再自作聪明,缩着脖子老实侍候着。
乔蕊卷着手中的锦帕,虽说道夏这蠢货说的主意不能行,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达愿,嘴角阴沉一勾,谁要挡她的路,她也不会让谁好过。
日头渐西沉,累了一整天的乔蓁正要躺躺,乔维就由侍女语蓉扶了进来,咳了咳,“四婶母女走了?姐姐这儿刚才真热闹,我还不知道我们姐弟俩什么时候成了这府里的红人?”语气颇为嘲讽。
“刚走,让人送了出去,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来者总是客,莫失了礼数让人找碴就行。”乔蓁道,忙让语蓉扶乔维过来坐到她床前的杌子上。
姐弟俩正要说话,门外就有仆妇禀报,说是永嬷嬷被抬回来了,问怎么处置?
乔维冷声道:“把她关到柴房去,这老婆子一肚子坏水,不用给她延医,能挺得过是她的造化,挺不过也是她的命。”
乔蓁对于弟弟的处置并未多言,如让永嬷嬷得逞,自己现在已经在宫里哭了,这样的人自己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良心了。再说她穿来好会儿,连喝碗劣质药都要受制于这老太婆,那会儿又有谁来可怜自己?
“趁继母还被关在祠堂,秋华院最好重新整顿一番才妥,有些人不能留的绝不能留,莫让我们反倒落了下风。”沉思一会儿后,她道。
乔维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斩多少手足就斩多少,不然待对方缓过劲来,只怕又要重回老样子……”
看到弟弟那狠心冷脸的样子,乔蓁总算放心了,一直就怕这个弟弟性子太弱。
不知是心情大好还是怎的,她一夜无梦,原本以为还要再经历水中的搏斗,哪知别说是被人勾魂了,连年彻的声音都没听到,晨起时精神颇为爽利,伸了个懒腰,心下不禁生奇?
莫非对方放过了自己?
这想法一出,她就摇头否定了,对方不揪出她是不会罢休的,平江郡王府的灭门惨案让天子震怒,早已下令彻查,对方必会担心自己这么一个活人证,还有那破账本,这可是能捅对方一刀的东西啊。
她从领口处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翡翠佛牌,莫非是五姐姐乔茵送的这玩意儿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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