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煎熬,耐心还是有些的,贸贸然认女儿,会吓着她的,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艰难地压下自己心底叫嚣的念头,只得努力挤出一抹似和善地笑容,想让女儿慢慢适应他的存在,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以为他是你的车夫,想要对你不利,所以才出手的,我……我没有恶意……”
年彻与乔蓁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可以看到不可思议这四个字,尤其早年彻,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真被人当成车夫看?毕竟这一路以来没人有这个想法,眼前这中年大叔就是最奇葩的,再说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太友善,看向乔蓁的时候却是过份热切,这么一来,他的防备心更重。
“既然没有事,就赶紧滚,别挡了我们夫妻的道。”年彻不客气地驱逐他。
百里翼的面容一沉,这人真放肆,他毕竟坐在龙椅上多年,早就练就了睥睨众人的气势,此时的气势一开,周围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喘,没人敢多嘴插话。
年彻与乔蓁见状,第一反应不是怯弱,而是心中起疑,他们二人都是混迹于大魏的顶层,见多了达官贵人,就他们来说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岂会对于眼前这有着传说中王霸之气的中年男子没有半分疑心?
“彻之,别这样,这位大叔,你还有何贵干?”乔蓁问道,不过另一只手已经将圣琴拖到怀中,如果这人有不轨企图,那么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当然她也希望对方能和和气气地走掉,毕竟她的肚子还有孩子,能不打斗就尽量避免。
百里翼看着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心中的苦闷郁塞无法道与人知,只能尽量摆出和善的面容,“我想问一问你们知道这附近的水源在哪儿吗?”
他早已眼尖地发现年彻拿着水袋,所以随口找了个理由。
年彻仍是警戒地看着他,手一指,“那边有条小溪,你没见着吗?”
“我身边的小厮眼力不好,竟连这个也没发现。”百里翼想要表现地温和一点。
乔蓁眉头紧皱,一把拉过丈夫,低声道:“彻之,我们先不要打水,还是避开这个怪人为好,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年彻点了点头,这里不是大魏,身为异乡人就要低调一点,他是高傲,并不代表他不会审时度势,不然他不会落难至今仍将乔蓁照顾得那么好。
将水袋抛回车内,他三步并做两步,跳上马车的前座,“那你慢慢打水吧,我们夫妻就失陪了。”
一拉马缰绳,马儿绕过百里翼等人,迅速地黄土地上奔驰起来。
百里翼被扬起的灰尘气得脸色更难看,与女儿这一照面就分开他哪能舍得?不过要接近女儿就不能再如此莽撞,看着这辆马车驶远,他紧抿的嘴唇开启,“派人跟在他们后面,别贴得太紧免得他们发现,看他们在哪儿落脚。”
暗卫迅速就跟了上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皇上,那……姑娘是不是真公主?”身边的内侍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侍候百里翼这么久,哪会认不出乔蓁那张脸,如此年轻,就只能是公主。
百里翼横了他一眼,这个还用问?他已错了十多年,如今还能再错下去?
坐上马车,他转着手中的板指,这是出了皇宫以来最大收获的一次,女儿已然在望,爱人还远吗?她总会出现的。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透露出他的好心情,看这去向是到都城,这么说女儿很有可能也是来寻他认祖归宗的。这么一想,他的内心慢慢抚平那寻不到的烦躁。
美好的前景似乎在望。
正在行驶中的马车里,乔蓁将圣琴放下,而是慢慢地踱到车帘处,掀开那帘子,看向脸色一直不太好的丈夫,“彻之,你感觉到没有?”
“有人在跟着我们。”年彻甩了一下马鞭,面无表情地道。
“他们跟得不太贴,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我们要不要甩掉他们?”乔蓁掏出帕子给丈夫轻轻地抹去脸上的汗水与灰尘,这古代都是黄土地,在外赶车少不得要狼狈一点。
本来还想着到河边去休整一下,结果却是泡汤了,看了看天色,近傍晚了,如果找不到落脚的客栈,今晚就要露宿了,要想甩掉后面跟踪的人似乎变得不太急切。
“锦绣,你觉得那人如何?”年彻不答反问。
乔蓁歪了一下头,“我觉得他没有恶意,彻之,你可不要生气这话,哪怕他对你动粗,我却没能感觉到他要害我们,这很奇怪……”
她自己私下里也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以来她都不是自来熟的人,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没有太大的恶感。
年彻想得更多,“我觉得他的目标是你。”
“我?”
“嗯。”
夫妻二人都沉下脸细思。
“彻之,那我们还不如静观其变。”半晌,乔蓁挑眉建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年彻扬了一下马鞭,“惟一令人担忧的是他身边的人太多了,如果真的发现他有不轨的企图,我们很被动。”
“可是避开也不是办法。”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