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负责江南事宜的钦差大臣,遇到事情可以先决定后上奏,直接把决定权赋予了他。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纨绔小子吗?
冯盎觉得自己小看了苏宁,于是立刻调整状态,原本打算让冯智戴代表自己去迎接苏宁的,现在觉得直接由自己去算了,冯智戴虽然有才,虽然经验丰富。但是还是武人的性子更浓一些,遇到苏宁这样的鬼才,肯定要吃亏!冯盎觉得自己要亲自对付他。否则指不定被他占了什么便宜还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颠倒黑白了?皇帝什么时候说过这不是送的而是借了苏宁的?完全没说好吧?当初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这些厨子的归属问题,几个厨子而已。拿就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五年前苏宁只是个穷侯爷,五年后的今天,是和自己在职位上平起平坐的高官,更是钦差大臣,不论资历,从职位上来说,自己还要低上一个档次。
苏宁已经今非昔比。还是一个朝廷重要部门的掌权人,朝廷规定的全权掌管海运事宜的两大部门——审计司和市舶司都是纵横部的下属部门,也就是说,海运这个事情,苏宁是最高掌管人,苏宁直接决定了海运的各项政策等等,把苏宁给得罪了,冯家以后想要在海上打开局面似乎就要难上很多了。
家里面的智囊就分析过,苏宁最大的依仗不是钦差大臣的身份,而是手掌握的全权管理海运的职权。要是把他给得罪死了,直接用各种理由比如海上盗贼什么的,下令封锁广州港口。不准片板下海,海军全面封锁海上航线,然后让海军去名义上讨贼,一段时间以后讨贼完毕开港,接着又来一个讨贼,再封闭港口,或者干脆直接给岭南船队下绊子。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把苏宁给得罪死了。没有任何好处,海军可是直接听朝廷的。三万海军,几百艘大船。上千艘小船,多大的一股力量?真要封锁港口,所有人肯定不会再来了,直接从扬州南下也可以,就是路途远了读儿而已,到时候岭南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谁都别想发财了。
没发过财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岭南已经有不少人尝过甜头了,胃口大开了,你把它给关上了,不得饿死?肯定哭着喊着抛弃冯家,抛弃岭南,怎么说都要重新加入海运队伍,到那时候,谁说了算?皇帝肯定支持苏宁,肯定支持纵横部,岭南没地儿说理去!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了,怎么办?
冯盎当时很愤怒啊!
智囊说,主人不要着急,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这是最后的手段了,岭南把苏宁得罪死了,苏宁也会把岭南得罪死了,这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苏宁不愿意看到,咱们也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只是因为死了几十个人而已,小事情,之所以闹大还是因为大家对张无悔不遵守游戏规则觉得很不满意,想要教训教训他而已,没人真的想把事情闹大。
苏宁为什么来?就是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三个港口的开港行动是他建议的,要是废了一个,他自己也不好过,所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谈一谈,给他的人撑撑腰,怎么个撑腰法呢?重新制定一下游戏规则!既然是谈,那就有回旋的余地,在他可以接受的最低底线范围内,我们可以尽情地开口,当然,不能触犯他的底线,这个底线是什么,就要好好把握了。
冯盎虽然老谋深算,但是终归是武人出身,不喜欢弯弯绕,更不喜欢卑躬屈膝,要是苏宁软,他就会硬,苏宁硬,他会更硬,但是苏宁不软不硬,滑!这可怎么办?而且还很不要脸,特别不要脸,但这那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跟自己要债,直接把皇帝拿出来做挡箭牌,他就不怕自己告密?
皇帝似乎也不会在乎这个啊……
这小子,混蛋啊!
“咳咳咳,苏侯,从长安一路到此,想必舟车劳顿,已经非常疲劳了,老夫观苏侯甚为疲惫,随行的壮士们也相当疲惫了,不如,随老夫入城,老夫在广州城也有一套宅子,已经在里面给苏侯备好了洗澡水,备好了接风宴,苏侯觉得如何?”冯盎觉得应该岔开话题,至少不能初次见面就开始折腾起还债的事情,这事情说起来有的说,怎么可以在城门口这样谈论?到时候人家会说苏侯爷和冯公爷第一次见面就在广州城门口讨价还价,那算什么?
苏宁自然也明白冯盎的想法,第一轮试探性进攻被自己挡了回去,老家伙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要战略性转移了,自然,这是人家的主场,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不让人家没面子,自己也没好日子。
“哈哈哈,既然冯公如此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在下好歹也是号称长安食神,这对于吃食那是相当的讲究,冯公可不要让在下失望啊!”苏宁哈哈笑道。
冯盎随之笑道:“哈哈哈哈,苏侯哪里的话,既然来到这里,苏侯就是客,岭南之地虽偏僻,但也知晓待客之道,绝对让苏侯满意!苏侯,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