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蝉鸣蛙叫此起彼伏于御花园中响个不停,花香沁人心扉,月色清亮,慈宁宫的荷花池里波光粼粼浮动,挑动一池风情。
慈宁宫花园里,池上的水榭里,身着一下浅藕荷色云纱小圆领旗装的婠婠抱着弘晖坐在太后旁边,太后拉着弘晖的小手,满脸慈爱笑容,不住的指着池子里的荷花说着什么,身旁的宫女轻轻的打着扇,三足羊脂白玉香炉里的熏香缭绕。
婠婠白皙娇美的耳朵上缀着的青玉耳坠映着月白的光色晃动,染得婠婠绝美初尘的面容更是不入凡世,看得跟随康熙来慈宁宫的胤禛动了动喉头,随后低下眉眼,不动神色的过来请安。
不说胤禛,哪怕康熙阅女无数,见识过不少美貌佳人,风情万千,也比不过婠婠此刻那一瞬间低头的娇羞,若池中莲花初绽,美艳不可方物。
“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吉祥。”婠婠抱着弘晖起身请安,她刚刚起身做出个样子,康熙就连忙摆手,让身边的嬷嬷扶住了婠婠。
“又没外人在此,不用行此大礼。”康熙挥挥手,跟胤禛给太后请了安后,坐在旁边,也吩咐胤禛和婠婠坐下。他看了看婠婠怀里的弘晖,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子,眼睛圆滚滚的瞅着人,十分讨喜,便吩咐了嬷嬷抱过来。“弘晖,朕是你汗玛法。”
康熙抱着弘晖逗弄着,弘晖傻呵呵的笑着,嘴角流着口水滴到康熙的便服上,康熙也恼,还笑着给他擦了擦口水。
“皇额娘今儿心情好,带着孙媳妇儿和重孙子出来遛弯儿呢!”
康熙打趣着,太后笑着捻着手里的佛珠,摸了摸弘晖锃亮的小脑袋瓜儿,“可不是,。萨伊堪这丫头当了额娘比以前还伶俐讨喜了,又有这么一个大曾孙子,看着暑气退了,哀家也学着民间的老封君一样,带着孙媳妇儿,领着曾孙子,吃完了饭出来遛弯儿,消消食儿。”
康熙又看了眼太后的气色,果然是比上午好多了,“皇额娘说的是,朕瞧着气色比上午好。赶明儿,皇额娘下个懿旨,让底下的孙媳妇儿轮着个儿的带着孩子来慈宁宫,专门陪您吃了晚饭后,遛弯儿,消食儿。”
太后笑了笑,很是知足的摇摇头,“不用了,哀家年纪大了,经历也不比以前。再者说,谁没有一家子,不在家里照看爷们儿,光往慈宁宫来,哀家可不想招人烦。”
康熙肃了脸色,“谁敢!朕明天亲自下旨,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让他们每个人家里的福晋和侧福晋逢双日子进宫,陪您乐呵乐呵。”
康熙如此说,太后也不好反驳,再者太后确实喜欢孩子,也乐不得的让那些小孩子多来慈宁宫,添添人气,便笑着点头应下了,“辛苦皇上了。”
康熙笑着要说些什么,他怀里的弘晖可不乐意了,刚才他在额娘的抱抱里,一直美美的看着花花,谁想到这个老爷爷来了,不但额娘香香的抱抱没有了,连花花也不给人家看了。
“咿咿呀呀……啊喔……”弘晖使劲儿的扒着康熙的胳膊想要扭动身子,三个多月的孩子如今已经会翻身了,能动动小胳膊小腿儿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他挥动着小胳膊,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瞅了瞅荷花池子,又瞅了瞅坐在胤禛身边矮凳上的婠婠,见婠婠没理他,叫嚷的声音更大了,直勾勾的瞅着婠婠,啊啊的叫唤着,舞动着小手。
康熙存心逗弄弘晖,抱起弘晖往婠婠的反方向溜达,弘晖叫唤的声音更大了,手挥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眼珠子不住的转着在找人。康熙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婠婠,依旧不动声色,好似没听到孩子的叫声一样,他记得像是宜妃,德妃她们几个,当初孩子小的时候,但凡有个动静,都着连忙哄着,急得不得了。可如今,再看胤禛这个侧福晋,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弘晖说什么呢?浑达奇氏,你这个做额娘的肯定知道。”康熙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对于婠婠如此平静对待咿咿呀呀叫着的孩子,心里有些生气,因着早年丧父丧母,康熙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父母亲情,更加看重亲情,所以婠婠如今这副样子,很让他不快。
胤禛知道康熙这是生气的预兆,汗阿玛虽然脸上笑眯眯的,可是心里却是发怒了。他有心提点身边的婠婠两句,可汗阿玛看着,他不好做些什么,其实胤禛觉得婠婠挺好的,孩子在汗阿玛手里抱着,孩子的母亲纵然疼孩子,可汗阿玛不发话,孩子的母亲也不能,更不敢上去硬抢啊!
太后也觉得康熙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可随即一想到康熙的“缺爱”问题,又想到坐在那里的婠婠的身份,也不能明跟皇帝说,你是皇帝,你抱着孩子不撒手,人家当额娘的在心疼,也不敢硬来啊!
婠婠好似没有发觉康熙的怒气,胤禛和太后的担忧,起身屈了屈膝,笑道:“汗阿玛英明,臣妾确实知道,那小子打从刚才就惦记着太后池子里的荷花,瞅了老半天了。如今瞧着您是新来的,想必是想哄了您高兴,给他摘花呢!汗阿玛,您可不能纵着他,自打他能翻身开始,他就没闲着过,见天的盯着屋子里颜色鲜艳的东西看,直非看得你给了他为止。不然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