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婠婠亲手给胤禛脱下还带着凉气的外衫,换上早就备妥的暖和的外衫。
红袖递过热毛巾,胤禛擦了擦,揽着婠婠在暖炕坐下。蓝珊此时也将热腾腾汤面端了上来,胤禛一见便胃口大开。
一旁的苏培盛心里也不住的点头,看来侧福晋这是早就预备好了,只等着爷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哎,知冷着热,不比嫡福晋差,又是自家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胤禛何其聪明细心的一个人,哪里还看不出来。他很是高兴的将两个软软的小银丝卷和一碗热鸡丝汤面吃了个干净。
待碗盘撤下去,胤禛涑了涑口,扶着婠婠更衣,熄了灯躺在床上,才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不久便睡去了。
康熙三十五年过去了,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六征讨葛尔丹的队伍出发了。
婠婠的孩子也还有将近一个月,快要出生了,与她临近生产的是嫡福晋那拉氏,比她晚上一个多月。
由于康熙将太子胤礽留下监国,胤禛、胤禩等人从旁协助,胤禛越发的忙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太子胤礽结党营私的事情都被胤禛一一压了下来,而不倒年仅十七岁的八阿哥胤禩在朝堂上也开始展露他温润儒雅,手段圆滑的一面。
康熙这一次的出征葛尔丹,使得留守在皇城的皇子们之间党派越发的分明了起来。
如历史上那般,太子胤礽一党除了他之外,底下便是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
大阿哥胤褆一派,则是一直被惠妃养大的八阿哥胤禩,而胤禩则和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十四阿哥胤祯交好。
太子胤礽一方有索额图,大阿哥胤褆一方有明珠,两人明里,暗里的势力斗得旗鼓相当,其中也不乏婠婠命圣门中人挑拨扇风。
本应晚几年才开始的党派之争,在康熙三十六年初春便初露端倪。
三月十二日,一大早起来婠婠便接到了关于葛尔丹的战报。十一日,康熙帝命孙思克、博霁两部斩驻甘州,由阿南达及提督李林隆率兵二千前往搜剿。来人回复葛尔丹是困兽犹斗,在做最后的挣扎,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婠婠命人传下话去,务必要救出蓝齐儿格格的孩子,他可是以后跟清朝对抗的一大助力。
圣门中人开始行动,补天阁刺客出动,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保全葛尔丹和蓝齐儿儿子的性命,并带回圣门养育。
此时的草原上再也看不到牛羊成群如白雪一般的场景,也听不到热情的牧羊姑娘们嘹亮的情歌,更没有套马汉子们的吆喝声,更加没有马奶酒的醇香飘荡,有的只是马蹄声奔如雷鸣,长短兵器交接的刺耳声,还有来自军兵嘶吼的怒火呐喊,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将美丽宁静的草原变成了战火的海洋。
葛尔丹满身狼狈,衣袍已经破烂,长发散乱,脸上和身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他手执弯刀,护着身后的蓝齐儿和孩子,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身前手下兵士,和对面越来越逼近的大清兵将。
看着远处那高高扬起的明黄色旗帜,张牙舞爪的龙旗迎风招展。他知道他的末日到了,他带着手底下的这些人连日来东躲西藏,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支持不住了。
他喘着粗气,像是一只弄途末路,仍旧想要拼死一抖的狼王,眼睛泛着不甘怨恨的目光。
“蓝齐儿,你后悔吗?”葛尔丹没有回头看身后明艳动人的妻子,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前方,只要有异动,他就会护着妻子和孩子先逃走。蓝齐儿毕竟是大清的公主,即使他死了,战败了,他也不用为她担心。
葛尔丹担心的是小儿子,才三岁的小儿子,像极了明艳动人的妻子的小儿子。他不敢赌,也不敢相信,一个帝王会留下后患,等着养大的狼崽儿反咬他一口。
蓝齐儿听着葛尔丹沙哑低沉的声音,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之后,眼眶红了起来。她微微摇了摇头,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从葛尔丹身后传来,那么坚定。
她说:“我不后悔。虽然当初我并不想嫁给你,但是,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站在她身前的葛尔丹心里暗潮翻涌,他是真心喜欢蓝齐儿的,他的岁数都能做她的父亲了,她嫁过来的时候才十五岁,还是朵没有开放的格桑梅朵,含苞待放的惹人怜爱。
犹记得当他从喜车里一把将她拉出,抱着这个哭的满脸泪痕的小丫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就是他葛尔丹的心头肉,一辈子都放手心儿里呵护的女人。
葛尔丹正要回话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迅速朝他这里涌来一批人,虽然是蒙古人的装扮,但是看身形和模样,一看就知道,那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