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孕吐下折腾了半宿的婠婠脸色发白,她迷迷糊糊的挣扎着起来,想要去到前院给嫡福晋那拉氏请安,胤禛看着婠婠这个样子自是不同意的,强制她留在屋里休息,并说自己会派人跟福晋说清楚的。婠婠温顺的点头应承下来,胤禛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带着苏培盛离开。
兰苑正堂上格格李桂芳和新来的两个侍妾马佳氏、伊氏一早的坐在了那里等着给福晋请安,而新来的两个侍妾除了请安更还要敬茶,这样才能算正式成为四阿哥的人。
嫡福晋那拉氏也并没有让她们多等,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坐在那里等着胤禛过来,好给胤禛请安,并一起吃早饭。另外三个人先是给嫡福晋请了安,后是几个人依次见过,之后胤禛才带着苏培盛进来。
嫡福晋那拉氏见没有婠婠的身影,心中便有些来气,她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但不就是有身孕了吗?又不是瓷儿做的,才刚有身孕就不来请安,以后那还得了。但是那拉氏能忍,她知道如果今日她不忍下这一时之气,那么她家爷必定会认为她不能容人,进而对她离心。
想到此,那拉氏起身给胤禛行礼,马佳氏、伊氏和李桂芳也给胤禛行了礼,被叫起之后才起身落座。
起身后,那拉氏坐在胤禛一旁,面带关切的问道:“怎么没见浑达奇妹妹?是不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
胤禛端着茶先是喝了一口,舒缓了一早的浊气,见到那拉氏一脸的关切,心中稍感满意。“福晋有心了。浑达奇氏吐了半宿,天亮才刚刚睡着,爷一看就没让她起身。”
那拉氏一听还真是自己想多了,但没想到她孕吐这么厉害,又想到那老太医说的话,看来浑达奇氏这胎有的折腾。即使不是自己动手,她也有可能因为体质敏感的问题惹上什么,自己把孩子流没了,或者还有新来的这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尚宠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呢。
“陈嬷嬷派人去悦园传话,就说我说了,此后三个月就免了侧福晋早起的请安,等到她把胎坐稳了再说吧。都说怀孕前三个月需要多注意,让底下伺候的人多经心些,另外把库里头上好的山参和燕窝给侧福晋送去些,她吃了孩子才能跟着补。”
那拉氏的一番话说得胤禛着实满意,看着那拉氏的眼神儿也多了几分柔和,更是也难得的对嫡福晋那拉氏说了句软和话,“福晋辛苦了,。” 让那拉氏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嘴角也跟着弯弯翘起。
那拉氏捻着手绢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这些日子以来爷第一次对她如此温和,到让她有些感慨万千。“妾身哪里说得上辛苦,都是妾身该做的。倒是爷,忙着朝廷上的事儿,因为妾身一时失察,到还让爷跟着操心了。妾身真是,真是羞愧难当。”
那拉氏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胤禛心里也有些唏嘘,他这个福晋倒是个不错的,八旗贵女出身,平日里后院儿的事儿也都不用他操心,这么多年以来她跟着自己也是谨慎小心,唯恐伺候了自己不开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福晋以后多精心就是了。”胤禛宽慰了福晋几句,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好了些。
在胤禛看来宋氏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是个侍妾而已。他的大格格当初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太医也都说需要精心养着,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引发不好的后果。每次看她的时候都是哭哭咽咽的,总觉得她会随时哭的背过气去,后来得了天花想来也是因为体质太过虚弱的原因。他汗阿玛小时候也出过天花,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汗阿玛那样洪福齐天,到最后平安无事的。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没了的庶女和侍妾,跟嫡福晋闹得不可开交,再说福晋已经得到教训了,也被禁足过了,过去的事儿就算了。
胤禛想到这里又想起那些查出来的东西,当初他让人调查也不过是为了看看福晋和李氏两个到底是谁说的是真话,只不过查出来的东西让他有些看不懂了,那些线索隐隐透着是索额图在后面动的手脚。看来,只有查到最后水落石出才能知道索额图这么做的意图。
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雍正还每日里接受着他汗阿玛忠君无私的熏陶,听从他汗阿玛的安排,励志以后成为一个能辅佐太子爷的贤王。这个时候的雍正还没有三十岁的意气风发,和四十岁的城府隐忍,他还没有经历那些沉浮辗转与残酷争斗。
嫡福晋那拉氏得了胤禛几句温和言语和安慰,心中十分熨帖,也乐意在胤禛面前做个贤惠的样子出来。“爷,您看带回来的这两个花骨朵儿一样的姑娘,您是怎么打算的?妾身好做安排。”
胤禛打量了坐在底下的马佳氏和伊氏片刻,“她们两个人你都安排在哪里了?”
那拉氏若有深意的掩唇一笑,“妾身看着马佳氏和李氏都是一样的爽利人,就放在了一处,住在原来送宋氏的那间屋子里。不过妾身已经着人清扫过了,一应家具器皿也都换了新的,跟新屋子一样。伊氏呢,妾身放在了浑达奇妹妹悦园旁边儿北苑的西厢里,想着她安静可人的模样,浑达奇妹妹自是喜欢的。平日里去悦园陪着她解闷作乐也是好的,不然怀了身孕总呆在屋里一个人多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