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亲嫁人婠婠仔细想了下,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即使当年爱极了徐子陵,也曾卑微的想过只要他愿意,她便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可她也未曾想过要嫁给那个男子,只是想着爱着欢喜着便在一处是了。
看着静坐在大红喜床上一身喜服,不胜羞怯的女子,圆脸盘上一双杏眼汪汪,身材丰满妖娆,看气质是个敦厚娴雅的。
婠婠难以想象自己会为了某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变成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便如当年徐子陵也没能让妖女婠婠向世俗低头,如今婠婠更是将这一场俗世历练当成了游戏人间,她想,如此下去她恐怕会一无所获,。
思及此,婠婠不禁有些茫然,对于她以后的道路该何去何从。
在婠婠打量她的新嫂子赫哲氏的时候,赫哲氏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进来喜房凑热闹的小姑子。
未出嫁前听说她这位小姑子是个温柔似水的人,平日里嫌少出门,只有年节的时候才能见到人影,所以倒是没听过关于她过多的评论,可今日一见赫哲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丈夫的妹子长得太过美貌,容颜太盛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原本自信样貌不错,能够拴住丈夫心的自信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黯然自卑和忐忑不安,在如此风光霁月般女子的对衬下谁能不自卑?谁又能不忐忑自己会不会在新婚的时候就被丈夫嫌弃容貌不佳?
果真是不如不遇倾城色,如此绝色可让她们这些庸脂俗粉如何是好?!赫哲氏不由得心里苦笑。
“小妹见过嫂嫂。”婠婠纠结无果索性不再去想,带着一旁拉着她来看新嫂嫂的三个弟弟上前见礼。
“苏勒(博敦、多罗)见过嫂嫂。”三个小的也依次见了礼,还说了点儿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婠婠的外家都在盛京,正月里娶亲大家又都忙,所以没能赶过来祝贺,但是礼物倒是提前送来了。于是小辈儿的就只有婠婠和家里三个弟弟,至于来祝贺的那些女眷都在刚才大哥掀了喜帕之后闹完出去吃席了。
赫哲氏正兀自慨叹的时候,便听了珠落玉碎的声音泠泠传来,只听声音便让人喜爱,更不要提那一副倾国倾城的好容貌。
“妹妹和弟弟们客气了。”赫哲氏立刻打起精神来,露出一个只算得上礼貌的笑容,吩咐一旁的丫头拿几个打得精巧的金裸子给弟弟妹妹玩儿。
三小佯装高兴的接过谢了,婠婠则是让她身边儿的蓉儿接过。
婠婠不会去刻意讨好一个人,既然新嫂子如此明显的疏离,她也不会去往上自讨没趣。
妖女永远有属于妖女的骄傲,沧海桑田如何变幻都不会改变她的骄傲,一如当年爱你恨你,一生一世的决绝。
婠婠懒得去应酬赫哲氏,作为一个新妇该是好好讨好她这个小姑子才是,毕竟按照这个名为满清的异族习俗,他们的女儿家很是金贵。尤其是她即将成为皇家妇,入宗人府上玉牒的侧福晋。
婠婠只点点头,便带着三小出去了。作为马上要出嫁的女儿家婠婠便不能随便走动出门了,便带了蓉儿回了自己的院子。那三个小子拿着刚得的金裸子朝前院儿喜宴跑去,决定要找大哥去告状,可别以为他们刚才没看见新嫂子不待见自家姐姐的样子。
且不提前院儿的事情,只说婠婠回了自己院子看了一会儿书,才在丫鬟的伺候下歇了。
自从婠婠踏入俗世开始,她就不停地吸收从唐朝以后的知识,礼仪和规矩,毕竟近千年的代沟不是那么好填补的。
其实也不是说婠婠不懂礼仪规矩,只能说婠婠懂得都是江湖规矩,就连慈航静斋的仙子们也是如此。她们都是不通俗物的,如婠婠要学习绣花儿管家理账一样,给师妃暄一块儿布让她做衣服还不如让她拿色空剑去决斗。
婠婠是江湖的婠婠,她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俗世规则,不谙人情世故。婠婠的心里曾经装着的除了祝玉妍和徐子陵之外,就是如何将阴癸派推到极致,如何权倾天下。
她没有过作为一个有家庭,有父母,有牵挂的女子的经验,骨肉之情,血脉之情,家族之情,朋友之情等等,很多很多的东西对于婠婠来说是陌生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婠婠自是聪慧至极,但这不代表婠婠能够一下子从洒脱不羁,无牵无挂的妖女变成通透俗世凡尘的智者。
她的感情纯粹真挚,爱恨直白没有灰色地带,可她又心机深沉,乖戾毒辣,谈笑间杀人无形。天真且残忍,纯粹且复杂,不得不说婠婠要变得更为强大需要锤炼,就像是凤凰涅槃,需要浴火方可重生,而婠婠还没有找到那条路。
躺在床上的婠婠望着头顶的撒花帐顶儿,回想着曾经与师妃暄并为魔门正派后继之人的那段日子,除了师傅祝玉妍,哪怕是邪帝石之轩她都是不放在眼里的。可她还是遇到了属于她的劫,徐子陵,她张嘴无声的默默念着,忽就黯然神伤起来。
曾想过也许他和石青璇会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必然向他那般孤傲卓绝,却有淡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