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若一跃而上,像丛林里突击的豹子,敏捷而利落的将前面那道身影压在地上,“嗖”的一声,后背一凉,一阵火辣的痛感便迅速蔓延开来。
她咬了咬牙,正欲抬头探个究竟,又听“嗖”的一声,从身侧划过,倏地把头压下。头顶上方,一支白色箭羽又射了过来,绕了个弯儿,堪堪停在了两人身侧。
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待看到风中凛然不动的白色羽毛时,她骤然心跳加速,后背**的一片,还带着几分细细麻麻的刺痛,不用想都知道,伤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从前一支箭的力道和方位便可以看出,对玉老先生,背后之人是动了杀心的。若刚才没有躲过去,丢的便是她和玉老先生的命。
只是,不知道为何,后一支箭明显比前一支的力道要小,尤其中间还间隔了一段时间,根本就不像是置人于死地的射法……
她苦涩一笑,想着是不是要感谢背后之人的手下留情,让她得以继续享受生命?
“外公,您没事吧?”顾惜若翻过身,小心翼翼的将被压在地上的玉老先生扶起来,大略查看了一番,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事。
否则,今天的寿辰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只是,她心里却是有些郁闷,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如此特殊的一天搞出“刺杀”的戏码。
更何况,这里可是玉府,应该有人暗中保护才是。那些人能够绕过暗卫,直达这里,还真是不容小觑。
“没事。若若,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外公这条老命,今天怕是保不住了。”玉老先生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历遍沧桑的脸上绽出欣慰而轻松的笑容,转而关切道,“孩子,你可还好?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吧?”
必须有啊!后背处的衣裳,怕是要被刺破了!
顾惜若暗暗在心里回答,但一对上那双慈爱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也赶紧换掉,“您不必担心,小时候跟着爹爹学武,经常伤到这伤到那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是小伤,一会儿换件衣裳涂上药,就没什么事儿了。”
玉老先生赞赏的点头,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这个外孙女自幼跟着她爹习武,磕磕碰碰也不在少数,既然能被她称为小伤,估计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只是,终究是女孩子,不像男孩子那般令人完全放心,不免多嘱咐了几句,“若若,即便是小伤,也不可掉以轻心,其他书友正在看:。需要什么药,就跟外公说!外公这里别的没有,就是花花草草很多,治伤的药材,一抓便是一大把。”
说着,二话不说就转身摘了一把,塞到了顾惜若的手里。
顾惜若顿时哭笑不得,苦着一张小脸,颇是为难,“您种植药草也不容易,还是不要浪费了吧?我不过是小伤,并没什么要紧的。再者说,谌王府里备好了各种伤药,我随便取一些来涂抹,便也可以了。”
她是傻子,才会以为这些药草随地可见随处可取,凭记忆中的一些片段,多少都能看出这些草极高的药用价值,更别提玉老先生在它们身上所下的功夫了。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敢随随便便就收下,一个搞不好,辜负的可是一份慈爱之心关爱之情!
谁想,玉老先生听了之后,却也没有再劝下去,只是脸上又浮上了另一层担忧,嘴唇翕动了几下,随即关切问道:“孩子,你老实告诉外公,谌王对你……好不好?”
顾惜若狐疑的瞅着他,微微蹙眉,“谌王对我挺好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爹爹这么问,您也这么问?谌王秉性如何,您不是应该比我清楚的吗?毕竟,您也算是他的长辈啊……”
对于这样的话,她多少都能够了解。只是,当一个人在问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说出的话却带着好几分踟躇时,一切就变得不寻常了。
尤其是,这两个人还是平时最关心你的,那么这样的询问是不是更显得耐人寻味?
玉老先生并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只当她是不耐烦了,也没有多想,连忙解释道:“若若,外公问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想着你初为人妇,难免有一些事情应付不过来,这才多问了些。若是冲撞到了谌王,那就不好了。”
顾惜若状若了然的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对玉老先生的这番说辞也是将信将疑。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就是觉得……咦……这是什么?”顾惜若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走到那支插在泥土中的箭羽旁,伸手拔出并取下箭头上的纸条,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转眼六十,长丰十三,同奉之冤,心可有愧?”这几个字。
她抖了抖纸条,喃喃道:“这是什么啊?怎么看不懂呢?”
“早叫你读书认字,你还不听,这回知道错了吧?”耳边传来玉老先生的调侃声,顾惜若反应过来时,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抽走了。
她忽然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正名,否则日后谁都跟她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