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乖乖的站到我身后吧。等到需要你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不会让你错失表现的机会的。”
话落,她还好整以暇的瞥了眼青朵,直把人家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
她在心里暗自做了个摇头的动作,随即潇洒挥袖,蹲下身,俯视着躺在地上冲她瞪眼睛的男子,眉梢微挑,冷冷叱道:“怎样?知道痛的滋味了没?”
那男子捂着胳膊,恍惚还能感觉到阵痛袭来。
幼时,曾被人猛打一顿,他已经心生教训,缠着父亲请人上门,教他武功。
虽说身手不怎么样,可他自认要对付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女人,用她的拳头将他打趴下,甚至沦落到如此狼狈遭人围观的境地。
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败在了一个臭娘们的拳头之下,心中颇是不甘,抬眸看向顾惜若的眼神里,充满了阴唳的暗芒。
他冷哼了声,紧紧捂着自己的伤处,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还将我打成重伤?你嫌活得不耐烦了,小爷可以成全你。”
闻言,顾惜若笑得越发灿烂,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可惜,“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男子微怔,直觉事情出乎意料,再谨慎仔细的打量了下她,天蚕丝锦织就的华丽百褶裙,气度尊华,即便此刻正俯视着他,可那微微上挑的眉线,却透露出浑然天成的尊贵和高傲。
不知为何,对上那样的视线,他似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蝼蚁般的渺小,整个心尖儿也颤了颤,不自觉的吞了几下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谁?看你梳着个妇人发髻,又如此嚣张,该不会是谁的小妾吧?”
顾惜若一拳捶到他脸上,“泥煤的小妾!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姑奶奶名叫顾惜若,可是堂堂正正的谌王妃!”
“谌……谌王妃?”那男子惊愕了下,随即眸中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谌王妃?”
顾惜若很是干脆利落的点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是“臭名昭著”,这张脸更应该是人见人躲的。
可看这人惊愕的模样,仿佛没有见过她似的。
苍京城内,但凡是有点眼色的人见到她,不是应该退避三舍的吗?
为何此人会做出如此反常的反应,更甚至,她还能从那眼睛中窥出浓浓的不善和些许的恨意?
不善……恨意……
顾惜若摸了摸下巴,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男子,再三以为,她对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印象。
那么,这不善和恨意又是从何而来的?
“我跟你有仇吗?”想了许久,她还是没有想出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索性直接问那男子。
不料,那男子却是捂着自己的胳膊,狼狈的起身,跺了跺脚后,愤恨的剜了她一眼,一抹阴鸷冷笑自他唇边划过。
“谌王妃是吗?”他刻意拉长了声音,仿佛如此便可将这个名字狠狠碾碎,以泄心头之恨,“小爷记住了。有本事,你就继续猖狂着。”
这话,说得委实蹊跷。
不过,顾惜若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顾惜若了,自然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使自己学会那么高深的“喜怒不形于色”。
她的天分向来很高,学起来也是信手拈来,更遑论应付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少爷?
但见她起身,手指轻轻的拍了拍裙摆,懒洋洋的抱胸望天,慢条斯理道:“我又没有那个本事,无需你操心。你还是先操心自个儿吧。敢在我面前叫嚣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说吧,你想要怎样的惩罚?”
她斜睨着男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睥睨气势,像极了多年前的某个人。
长这么大,能够让他吃如此大亏,还只有两个人。
偏生这两人的气势和身份都该死的尊贵,教人忌惮,他心里惧怕的同时,也隐隐透露出极其强烈的不甘。
好在他还没蠢到家,想要不自量力的去招惹眼前这个人,否则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
他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在顾惜若狐疑的目光中,慢慢的躬身行了个大礼,只那语气里依旧隐藏着一抹不甘心不情愿。
“谌王妃,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顿了顿,他继续道,“冲撞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顾惜若哑然失笑,诧异于他如此突然而极大的转变,却不打算如此轻易就放过此人,继而懒洋洋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抹去方才冲撞我的事实。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谌王妃,该当何罪?”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都被她这样的处事方式给逼出无名火来。
再者,那男子已经给她道过歉了,哪里想到她竟会咬紧了不松口,硬要给自己强塞一个罪名!
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那男子立即心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