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那天,哲哲请了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丽元堂”,在凤凰楼西苑搭了戏台子,特意邀请了前朝的臣子、阿哥、贝勒们携着妻儿一起来看戏。
台上正演一出《望江亭》。寡妇谭记儿喜结白士中,智斗权贵杨衙内。演至**之处台下一阵欢欣鼓舞。戏班子里的掌事恭恭敬敬的端上戏文表,请汗王、福晋及各大臣、贝勒们点戏。
忽听一阵茶杯碰撞桌面的闷啃声。只见对面桌上豪格福晋对着身旁的丫头没好气的说:“这都点的什么戏?竟是演些狐媚,勾引人的女子,还叫人怎么看下去。”这样的动静虽没惊动四座,却让同一桌上正你侬我侬般亲热的豪格与新福晋苔丝娜顿生尴尬。
这豪格福晋看着丈夫与别的女人亲热,心里委屈,又气愤,只好拿戏文出气。此时苔丝娜脸一红,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豪格身边:“大阿哥,苔丝娜不点戏了,福晋不喜欢,不如让福晋来点吧!”
豪格也没理会这一切,只是怜惜的拍了拍苔丝娜:“别听这疯婆子胡说,我们看我们的戏。”又在苔丝娜脸上亲一口。苔丝娜笑着故作回避。那拉氏。金仑受这样的无视与冷落,气的脸都发青了。她“呼”地站起身,手里捏住那摇摇欲坠的茶杯“啪”砸向地面。又气呼呼的弃座离去。这一次的动静可不小,惹得四周都把眼光射向这一桌子。豪格福晋的离去,引来了众人的非议。
此刻九公主对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早已失去的兴趣,便拖着我:“兰额娘,咱们到花园去玩吧!上一次我看到那里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蝴蝶,我们去把它抓回来好不好?”
皇太极笑着:“你这个捣蛋鬼,总是想着法子把你兰额娘带走,可别累着你兰额娘!”又拉着我的手说:“兰儿,早点回来,别竟依着她。”
我起身把九公主拉近怀里:“大汗放心吧,兰儿和九公主一会就回来。”
我和九公主沿着刚才那拉氏离去的路向花园走去。忽听树丛下有两个仆妇在一棵艾松下议论着,一个矮个微胖的仆妇一脸惊愕:“这大阿哥福晋,脾气还真大呀!我明明把路扫的干干静静,她怎么偏责怪我干活不出力,她明明是自己没看清路摔了一跤,干我什么事呀!”她说的正是刚刚路过此地的那拉氏。金仑,我忙止住脚步,暗示九公主不要出声。
另一尖腮瘦脸的仆妇捂着嘴贼笑:“你可知道这大阿哥福晋为何这般气急败坏?嘿嘿,自从大阿哥府里来了察哈尔部来归的新福晋后,她就备受冷落。你看她额娘被大汗囚禁,大阿哥豪格却不问不管,还当着新福晋的面对她冷嘲热讽,百般奚落她……”
“哎呦,真有这样的事?怪不得呢,我,呸!就知道仗势欺人……”矮个胖妇脸露厌恶之色。
“如今她还能仗谁的势呢,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的额娘三公主被告谋逆,她的丈夫豪格大阿哥又对她不理不睬恐怕她没几天好得意的了。我听说那豪格福晋为了去探视她的额娘花了不少银两才通了关系见了一面,哎呦,听说那三公主在狱中受尽折磨,只剩一口气的生息了。”
“这狱中之事,我可知道一点,我那该死的表弟就是负责看守大狱的,听他说在节日中亥时去狱中探视最为方便,这个时候前朝的各大小官员都在摆酒宴请,只要给负责看守的人塞了银子,一般都能进去,除非是犯了滔天的死罪,才做特殊的关押。”
此时前面小路上又多了几个人影。那是娜木钟和巴特玛。璪正往这边来。那两个仆妇听到有动静,止住了谈话,并开始奋力的打扫。我领着九公主也走开了。一路想着,这那拉氏。金仑也太鲁莽了,她这样做对她自己,对她额娘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与姐姐嫣儿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嫣儿上次求情救她的额娘,可是如今她的额娘只剩一口气的生息不知该如何是好呀。虽然布木布泰劝过我,不要参和这件事,但是我做不到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管不问。我决定按那两个仆妇说的在今夜亥时去探望狱中的三公主,再见机行事。
“兰额娘,上次看见的那只大蝴蝶,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来帮我一起找吧!”九公主跑过来,拉扯着我的衣服。
“好啊,好啊,兰额娘和你一起找。”
“姐姐、姐姐……”布木布泰一路寻了过来。
九公主拉着我:“兰额娘你看,玉额娘来了。”
我忙迎了上去:“妹妹,你怎么也跑来了,这戏文都看完了?”
布木布泰笑着说:“戏文倒是没有看完,只是大汗见你们去了好久都不回,让我来找你。”又摸摸九公主的头:“九公主你的蝴蝶可抓到了?玉额娘来陪你抓好不好?”九公主点了点头:“好啊,我和兰额娘都找不到,玉额娘你来帮我找找。”
我匆匆回到了皇太极的身边。
“兰儿,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看这戏都快演完了。”皇太极的眼神温润,大手把我牵到他身边。
“兰儿帮九公主找蝴蝶,找了好久都没找着,所以耽搁了,让大汗久等了。”
皇太极叹了气:“最近朝中事务繁忙,难得遇上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