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彼邱心中发着狠,却又隐藏着一份莫名的悲哀。
何时起,慕容烨轩也能成为自己的对手?竟然还是一枚打破他所有计划的强敌…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是不是只有示弱才能博得她的好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做得更好。
也不管胸口处的箭伤是否裂开,乐正彼邱手稍微用力,便将乐正锦虞带到了自己身边。
乐正锦虞一时不查,前半个身子不受控制地趴倒在了他的胸前。
双目相对,乐正锦虞有些恼又有些恨,“你做什么!”他身上的箭刚拔不久,她的胳膊撞到的地方,正是一片血淋淋。
“咳咳。”乐正彼邱因骤来的压力而轻吐出一口血来。却又扣紧了她的手,自然地将它握放在了伤口处。
也不管内衫上的血会不会染脏她的手,他无力地低声道:“这里…有些疼。”呼吸中夹了分可查的虚弱,还有满满的委屈与期盼。
乐正锦虞因他前后的巨大变化而微怔。他的手掌也沾遍了腥红,与她的十指紧扣,白皙淡蓝剖开鲜艳的血色,说不清的妖冶。
他的嘴角处沁出一丝血迹,映衬着绝世的容颜,将孱弱与雅致演绎地入木三分,这份惊心动魄的美,竟教她无法移开眼。
她下意识地起身,不忍再弄疼了他。
乐正彼邱的眸子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见她起身,他立即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毫无征兆地地吻住了她。
呼吸相纠缠,乐正锦虞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他夺取了所有的思绪。
跪在地上的太医见到这一幕,双脚压在地面再也不能动弹,每个人的脸色青一片白一片,在不停地变幻着。
这——
谁来告诉他们究竟应不应该挖去双眼?
乱…乱…
无人敢将那个词宣之于口,电闪雷鸣也不过如此。
乐正锦虞的脑袋又如那日在万圣山被他救下时,蓦然空白。她忘记了推开乐正彼邱,表情麻木地任他吻着,心湖却荡开了涟漪。
对他的抵抗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的这么深,甚至在某瞬居然鬼使神差地给了些许回应。
得到她的回应,哪怕只有毫末,都叫乐正彼邱欢喜地不能自已。这份喜色从心底蔓延,涌冲脑海,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得更紧。
他就知道,她不会对他毫无感觉!
似要将这些年的爱恋都要传递给她,他吻得更加热切了。
帝王的爱恋如火如荼地焚烧着,地上人的神经却支撑不住,“啪”地一声栽倒了两个。
乐正彼邱依旧忘我地将满殿的人当作空气,乐正锦虞却迅速清醒。
再不顾忌他的伤势,她一把将乐正彼邱推开,慌张地连脚步也站不稳。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允许如此犯晕的事发生。
她只是来看看而已,却轻易地落入了他的圈套,被他牵引着,理智居然也忘到了一边。
无需再使小计,不用内力逼迫,乐正彼邱的脸色也漾了层晕红,精致地过分的五官散发出灼人的光芒,让人完全忽略正受伤中。
薄唇轻翘着,尚未从情动中走出,稍带了分不设防下被人推开的不满,出神地盯着已离他几步之远的乐正锦虞的背影。
乐正锦虞走得很急,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姿态气场也暂忘,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般仓皇地夺门而出。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是她脑中仅存的认知。
乐正彼邱也不再急着拦住她,乍然得到了自己所念盼的,他的心情十分雀跃,像极了偷了腥的猫,黑曜石般的眼睛愈加明亮,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胸膛的血还在慢慢流着,他竟激动地坐起了身。他的声音也仿若今日温煦的风,对着下首悚惶恐慌的人异常和悦道:“你们都起来吧。”
不怕将这些人吓死,他甚至兴奋地在众人躲瑟的目光中悠然地下了地。
他昂着头,左胸处的箭伤也不能撼动他的如玉身姿。这点小伤算什么?比之祈凌山的千年寒池简直小巫见大巫。
他的傻丫头逃离躲避真实心意的可爱模样,让他仿若柳暗花明,枯木逢春,连窗外的冰雪也似是变得多彩可人。
“你们看见了什么?”乐正彼邱温和地问道。他的身上并未带一丝杀气,有别于以往淡薄冷漠的和颜悦色,却让太医们自发地心惊胆寒。
听乐正彼邱这样问,他们忙不迭地回道:“臣等什么都没有看见。”
对,他们一直为皇上处理伤势,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出入!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违背了学医者最基本的耳清目明,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明智感动。
他们眼巴巴地等着乐正彼邱的宣判,连口水都不敢吞咽一下。新帝最是仁德圣明,哪怕真成了瞎子聋子也好过没了性命。
乐正彼邱却摇头,“连未来的皇后娘娘都没有看见么?”
未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