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素愕然抬头,萧韶秀美冷清的侧颜近在眼前,语气中却不辩喜怒。
那一日玲珑舫上帮了她,本以为萧韶是站在她这边的,可后来蒋素素去锦英王府却是吃了几次闭门羹,便有些搞不清楚这锦英王到底在想什么,如今这话听着像是为蒋阮说话,更加令蒋素素狐疑,其他书友正在看:。
正在这时,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诸位这是在找什么?”
听到这声音的刹那,蒋素素脑中犹如晴天霹雳,身子整个僵在原地,萧韶微微挑眉,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黑发红衣的少女披着一身晨间清露,就站在几步开外的花丛中含笑看来。她未曾打伞,纷纷扬扬的雨丝飘落在她身上。那双上扬的媚眼中此刻只有冷漠,唇角的微笑瞧着令人心惊。
“大、大姐姐?”蒋素素后退两步。
蒋阮缓缓上前:“原来是二妹,不知道一大早来祠堂,可有何事情?”
她一步一步上前,蒋素素一步步后退,眼中只剩惊恐,吞下即将出口的质问,她道:“大姐姐怎么会在这里?那…那屋中的又是谁?”
蒋阮微微一笑:“哦,屋中的啊,是我一个忠心的丫鬟,昨夜三更的时候,她见我体力不支,便自告奋勇替我跪完下半夜,外祖母说要阴历四月出生的人来祈福,恰好,我这位忠心的丫鬟,也是阴历四月出生的。”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末了,神情微诧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诚知道蒋阮必然是在满口胡言,想来她早已洞悉蒋素素的计划,便阴沉的盯着她,缓缓道:“有人在祠堂行苟且之事,我想,其中就有你的丫鬟。”
蒋阮张了张嘴,摇头道:“我这丫鬟,必然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平日里也是洁身自好,最是不可能坐下这等污浊之事。想必是有人胁迫于她,即使是一个丫鬟,我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大姐姐何出此言,明明就是你自己身边丫鬟品行不端,怎能怪到别人身边?”蒋素素道。身边丫鬟品行不端,人们难免会对做主子的有几分怀疑。
“二妹怎么这样说,”蒋阮微笑道:“这个丫鬟,可是母亲亲自挑选过来给我的,你怎么能怀疑母亲的眼光,难道母亲故意找了这品行不端的人来我身边吗?”
“你…。”蒋素素语塞,一时间将蒋阮在心中恨毒。夏诚微微眯起眼睛,还来不及说话,便见蒋阮突然对着太子跪下身来:“此事虽然看着是阮娘的丫鬟受罪,可细细一想,却是她替阮娘承了无妄之灾,若是昨夜换了阮娘,阮娘如今也只有以死明志了。宵小之徒实在可恨,太子殿下明察秋毫,阮娘求殿下彻查此事,严惩这坏人清白的恶徒!”
她这么一跪,夏诚的额心却是隐隐作跳,心中只道不好。蒋阮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里面男子是谁,而偏生太子这人喜怒无常,摸不准喜好,说不定一时兴起,真的惩办了夏俊。
宣离瞧着蒋阮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萧韶却是静静的看着,眸中是看不清的情绪。
太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就是蒋家大小姐?”
蒋阮微笑着看她:“见过太子殿下。”
“果然美貌可人。”太子也跟着笑:“你要本殿替你做主?”
夏诚一听,自然心急不已,忙求助的看向宣离。正在此时,突然瞧见对面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跑来:“不好了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什么?”夏诚大惊,回头看了一眼祠堂:“把人给我弄出去,快去叫大夫。”说完又对太子几人行了一礼:“内子突然晕厥,祠堂之事稍后再说,请殿下宽限。”
“无妨,”太子笑了一声:“今日这戏也精彩,我们便与夏侯爷一道去看看,其他书友正在看:。”说罢便走到夏诚身边。
夏诚一僵,抬脚朝厅中走去。蒋素素连忙跟上,宣离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却是蒋阮与萧韶留在最后。
蒋阮面无表情的瞧了萧韶一眼,侧身往前走去,听见萧韶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如何知道,他是太子?”
蒋阮来的时候,并未有人跟她说谁是太子,可她下跪的时候喊的清清楚楚,太子殿下,实在是令人生疑。
蒋阮一愣,暗骂自己大意,竟被这人捉住了把柄。心念陡转间,她直视萧韶那张秀美英气的俊容,冷冷道:“龙与虫的气度自然不同,譬如太子,就有太子的气度。”她忽然又展颜一笑,语气诚恳道:“而人渣,也有人渣的光芒。”说罢,脚步轻抬,看也不看萧韶的表情,径自离去了。
待到了大厅中,果然见四周丫鬟婆子围了一堆,夏家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站在一旁,中间的小塌上,夏夫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自嘴角流出一线乌黑鲜血。
夏诚见状,立刻快步上前,痛心疾首道:“夫人!”
申柔与俞雅也站在两边,颇为焦急的看着夏夫人,嘴里不住道:“娘!”
“外祖母,您这是怎么了?”蒋素素拨开众人走到夏夫人身边,眼中立刻溢出两行泪水,当真是忧心至极。蒋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