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涿鹿东灵山深处,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一道闪电过后,地面裂开了一条数十米长,一米多宽的缝隙。
一股黑气冒了出来,黑气在雨中慢慢散去,里面出现了两个怪物:一个浑身黄色,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四肢粗短,拖了一条蛇一样的尾巴。另一个身躯臃肿,如同一个巨大的蚕,四肢如猿猴,但却白得近乎透明,背上还长了一对翅膀。
旷野里回荡着令人惊悸的笑声,两个怪物升到了半空,突然消失不见了。
两个怪物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深山大泽的一个古洞外面。
古洞面积相当大,中间摆了一张石桌,几张石凳。
一个幽灵般的人在洞中来回走动着。他身体细长,像个衣服架子,一身闪闪的银衣挂在上面,看不到一点儿突出的地方,惨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生气。
他的右手玩弄着两颗鸡蛋大小的银弹,银蛋在空中飞快地转动着,像是有灵性的生物。
石凳上坐着一个女人,脸上光滑异常,没有一丝皱纹。第一眼看起来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但从她眼睛中透出的神采来看,又像是曾经饱经风霜,至少应该是个中年人。她一身宫装,一头黑发高高地盘在头上,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看起来风情万种。
“消息可靠吗?”银衣人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否则,我会连夜赶几千里的路到你这里来?累死我了。”女人懒洋洋地说道。
“5000年了,怎么偏偏赶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了这种事情?奇怪!”
突然,空中飞舞的银弹停住了,银衣人好像发现了什么,警觉起来。女人好像也感觉到气氛不对:“银鬼,好像有客人。”
“有也是不速之客!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这里有客人?”银衣人冷冷地说道。
“倒也是。能到你这里来的,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抽了几下鼻子,银衣人疑惑地说:“很熟悉的味道,像是我们的老朋友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从洞口卷向了银衣人,紧跟着,两个影子分别扑向洞中的两人。
“劈劈啪啪”一连串暴响声中,劲风四溢,洞中的火把被吹得摇曳不定,四个人影也随之忽长忽短。
进洞偷袭的,正是从开裂的地面出来的两个怪物。
“住手!”女人认出了来人,高声叫道,“风伯、雨师,你们两个疯了吗?怎么冲我们动起手来?。”
银衣人正要掷出手中的银弹,闻声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两个怪物:“真的是你们两个?”
“银鬼,不是我们是谁,还有谁会是这个样子?”拖着尾巴的风伯反问道。
“老朋友了,回来就这样给我见面礼?”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山鬼保存实力临阵脱逃,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害得我们两个被埋了五千年,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
“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我们也是尽了力的。只不过,我们无法突破黄帝设置的防线。我们面对的是他们的主力,黄帝和女魃压阵指挥,我们步步为营,不敢冒险全力出击。”
“胡说,黄帝和女魃一直在和我们交战,三天三夜,他们一刻都没有离开。我们拼到最后一刻,是在女魃手中的玄冰木剑下兵解的。他们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风伯反驳道。
银鬼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们事后才知道,与我们对阵的黄帝和女魃都是冒牌货,他们故布迷阵拖住了我们。怪只怪黄帝这老儿太狡猾了,他把我们分隔开来,各个击破。当我们发现面对的是假货的时候,你们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的主力回过头来包围了我们。那时,我和山鬼才真正是人单势孤呢,再不跑肯定被他们全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也是保存实力啊。”
“你说得都是真的?先把你的冰魄银弹收起来。”风伯的口气缓了下来,背后长长的尾巴也不再直竖着,缓缓落到了地上。
“山鬼也在这里,不信你问她。”
“你们一起临阵脱逃的,她的话也能信?”雨师振动着翅膀叫道。
“那神荼的话你总能信吧,当时,你们是在一起的。你可以找他查证。”
“他还活着?”
“他活得滋润着呢,他不像你们俩这么死脑筋,看到大势已去,就投降了。我知道他的下落。对了,你们两个不是被杀了吗?”
“要杀死我们,哪有这么容易!当时,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借旱魃手中的玄冰木剑兵解。”
银衣人把玩着手里的两颗冰魄银弹,眼神一动:“你们什么时候还魂的?”
“就在不久前,还没有一个对时。现在怎么这么多人,我们路上杀了几个,但是挨了几枚暗器。这是什么东西啊,打在身上真挺痛的。也许是我们离开这里太久了吧,很多东西都搞不懂,所以,想先找老伙计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幸好,你这老巢地方倒是没变啊。”
女人笑了:“那种东西叫枪,不是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