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清面前,本来供奉瓜果的盘中,赫然摆放着一个热腾腾的猪头,旁边还放着一瓶二锅头。
其他游客们也都看到了,交头接耳,偷偷窃笑,还有几个拿着相机、手机在拍照。大殿里一时变得好不热闹。
本来在一旁站着的几个小道士急忙走了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早上是你当值吧?”一个小道士指着供品问同伴。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亲手把盘子里的水果换成新鲜的。刚才我看的时候,还是水果呢,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那个小道士一脸无辜。
“别管是怎么回事了,先把东西撤下来吧。”
两个小道士连忙上前,一个端盘子,一个去拿酒瓶。
怪事儿发生了,小道士的手刚碰到盘子,盘子突然四分五裂,猪头在贡桌上翻滚了几圈,掉到了地上。酒瓶子也一样,手刚碰到就破裂开来,里面的酒顺着桌沿流到了地上,大殿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香。
一个游客走了过去,伸手去拿酒瓶的碎片:“这二锅头怎么这么香啊,赶上茅台了。小师父,让我看看哪里生产的。”
小道士楞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旁边的那个比较机灵,推了他一把:“快去啊,赶紧去找玄真长老,今天他值班。”
“哦”了一声,小道士急匆匆绕过那个游客从后门跑了出去。
“出家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几个游客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赵风冲张宝儿笑了笑:“你们家人管理也太差了,是不是哪个道士喝多了,把本来自己偷着吃的东西端到这里来了?”
张宝儿皱了皱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用用脑子。这都快中午了,一上午都没有人看到那上面的东西有什么异常,现在才发现,肯定是有人搞鬼,刚放上去的。你仔细看看,这几个大声吆喝的人,像是一般的游客吗?”
那几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光景,不像其他成群结队的游客,他们都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同伴,身上也没带旅行包、相机之类的东西。虽然他们没有站在一起,彼此隔着都有几米的距离,但从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换来看,彼此应该是认识的。
赵风点了点头:“你这一说我还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啥都没带,是来找麻烦的。”
以往乱世的时候,强盗暴民实在吃不上饭了,或是眼红张家的产业,曾经抱着“打地主分财产”的心态攻占过上清宫。太平年代到龙虎山上清宫来闹事,这恐怕是一千多年来的第一次。像武侠小说中那些闯少林、踢武当堂口的事情,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
人群里出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仙风道骨,但却透出一丝阴霾之气。
他阴阴一笑,说道:“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看来,几位天尊也不只满足温饱的生活了。”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老道旁若无人,不紧不慢踱着四方步,走到香案前。
“来一趟不容易,也烧柱香吧。”
他拿起一根小指粗的香,伸到香烛上去点燃。可是,无论怎么点都点不着。
其它的香烛燃得很正常,怎么这根不同?旁边的道士见了,递上一根香说道:“换一支吧。”
换了几支,结果一样,都无法点燃。
老道指着香案旁的钱箱,阴笑着说:“这香烛的质量也太差了吧,龙虎山上清宫怎么说也是老字号,你看看这些零散的香火钱都快够买栋房了,更不用说那些大额香火钱了。政府每年的拨款也不少吧,怎么还拿这种劣质的香烛糊弄善男信女,太不厚道了吧?”
围观的游客越来越多,大殿里挤满了人。
这时,后殿里匆匆出来一位年迈的道长,颌下花白的胡须足有半尺长,面色红润,却看不到一丝皱纹,一双眼睛清澈得仿佛透明,右手握着一把拂尘。
他走过来伸出左手,食指弯曲,口称无量观:“贫道玄真,道友怎么称呼?”
“贫道知机子。久慕张天师盛名,今日特来瞻仰。”
“道友远来是客,我帮你点。”玄真说完,随手拿起一个烛台,向知机子手中的香凑了上去。
香头开始出现一个亮点,好像是被点燃了。奇怪的是,玄真并没有把烛台收回去。
亮点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香头在烛火的烧烤下,并没有燃烧成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蓝色,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意。
亮点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球,足有一个棒球大小了,但香头依然没有冒出一丝青烟。
烛台并不重,玄真本来是一只左手拿着的,这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像是一只手已经无力负荷烛台的重量,他用右手的拂尘托住了左臂。
香比烛台轻得多,知机子本来一脸轻松,此时也失去了从容,面孔紧绷,左手也加了上去,双手抱拳握紧了那支纤细的香。
光球已经变得足有一个小碗那么大了,但香却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