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光里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暗夜笼罩的森林中。就像被时间的洪流弃置了一般,意识浮浮沉沉的,头脑像被蒙上了一层烟雾似的,什么也不想去思考。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虚无,没有任何事物,也没有半个人影。
“…………!…………!!”
唔?从刚刚开始,就听见有人在说话,但声音非常遥远,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虽然耳朵在听,声音却并未抵达意识。
“……丫头!”
这道声音是——
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命令让她自主采取了行动。身体向着这片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前进,前进,不停地前进。
——冲出这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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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意识刚恢复清明的时候,光里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一直陪伴着她直到重伤昏迷的那个人的声音。随后,脸颊上传来一种轻柔舒适的温暖感觉,是维诺先生的手掌吗?
心里这么想着,光里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摇晃着耀眼光斑的白色天花板,灿烂的阳光从左侧方向照射过来,还有一股舒适的清风吹拂而过。感觉到身侧传来某股视线,光里转过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暗红色的短发,蔚蓝色的眼睛,五官端正,身材瘦削却充满力量,在纯男性的优美之中沉淀着某种独特的气质。
这个男人一旦走在街上,肯定会有不少女人回头看他,只不过帅哥并不稀奇,但五官帅气又带有凛然的气质,甚至是某种霸气的人就非常罕见了。
可是,这人到底是谁啊?光里的记忆里可不存在存在感如此强烈的人物。
“丫头……”红发青年优雅地对光里微笑了一下,抚在光里脸颊上的手掌缓缓动了起来,然后——使劲地掐住脸颊的软肉往左右扭动起来,“听到我的声音还认不出来?你是睡太久脑袋糊涂了吗?”
“——呜咿!好痛!维诺先生你干嘛要掐我?!”脸颊一阵尖锐的剧痛,光里立刻就完全恢复清醒了。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红发青年,原来维诺先生洗干净之后是长这模样的啊!
“哼哼,我们伟大的光里小姐连命中心脏的致命伤都能扛住,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上什么。”红发青年也就是维诺,一边阴笑一边加大了扭动的力道,。
“怎……!咦……?什么……?”
光里一边痛得双眼流泪,一边尝试把握目前自己所处的状况。
之前发生的事就像洪水一样在她的脑海涌了出来。
充当诱饵在深夜的城镇中驾车狂飙的维诺先生和自己。
来自于维诺先生家族的敌人·撒奥多向他们发动袭击的追捕者。
还有从背后瞄准维诺先生的枪口——
“啊——!!”光里猛地坐起身来,几乎立刻,全身上下传来了强烈的疼痛,光里差一点就又僵直着倒回床上去了,“怎、怎么会这么痛!我不是全身都没伤吗?”
“什么没伤?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看到光里露出“咦我居然昏迷了这么久”的表情,维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知道你当时就差那么一口气就领便当去了,你以为晴之火焰是万能的吗?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休养一阵子。好啦,你别乱动。”
唠叨归唠叨,但维诺还是起身为光里用枕头垫着背部,并调整位置好让她坐得舒适点。
“啊,谢谢。”光里道谢之后,开始询问自己昏迷后的情况,“后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是不是特伊斯先生他们联络上彭哥列的人来救我们的?我们现在在彭哥列的据点?”
维诺点点头,“托你的福,特伊斯看到现场那夸张的状况差点没把我念死。”
“啊哈哈……”对维诺的悲惨遭遇,光里只能干笑以对。
“特伊斯现在正在和彭哥列门外顾问进行交涉,我估计九成能成,说不定往后我们还会再相处一段时间。至于撒奥多……”维诺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郁,“彭哥列决定派出瓦利安去收拾残局,相信这场骚乱很快就会平息了。”
光里疑惑地看着维诺,这不是好事嘛?可他为什么心情很不爽的样子?
维诺又瞪了光里一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让差点就害死自己的人去铲除后患,要不是现在必须借助彭哥列的力量,我才不会忍下这种糟心事!”
“咦咦咦?!把我的情报泄露出去的彭哥列干部就是瓦利安吗?!”
“按照常理推论本来应该只有几分之一的几率而已,但是联系到剧情,差不多要到‘那个时候’了,对手阵营出现未知力量肯定是要试探一番的吧,这么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到这里,维诺不禁有些心烦地搔了搔头发,“九代首领也真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心软地下不了手……不过说的也是啊,对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年的人,即使是我也会犹豫一番。”
光里眨眨眼,没做任何表示。实际上,维诺的话她除了“犯人是瓦利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