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万里无云,微微绽放的花苞露出悠远的香气,正在茁壮成长的小草儿随风整齐的摆动身姿,不远处的屋檐下,有燕儿衔泥铸成的窝,一切都那么美好。
此刻,安乐侯府后花园,一片花苞海中,一个小脑袋,微微的窜了出来。
见到这颗脑袋的主人后,围在后花园旁边的四个少女,皆是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小姐。”
却是郁锦鸾。
时光如梭,岁月飞逝。
转眼间,郁锦鸾已经十三岁了,当初面容稚嫩的女娃,已经成长为一个聘聘婷婷的少女了。
此刻站在她身边的四位十五六岁或眉清目秀,或眉目妍丽的少女,正是初青、听双、书琴、冬卉。
但见郁锦鸾挥舞着手中的玫瑰花苞,从花海中钻了出来。初青飞快的跑过去,将她手里的花接了过来。听双则给她披上风衣,书琴端了点心,冬卉捧了茶壶。
“有你们四个在,我可真幸福啊。好担心以后你们出嫁了我怎么办。”郁锦鸾套上风衣,坐在亭子里惬意的吃着茶点,却还不忘打趣几位婢女。
好在几位姑娘皆非常人,在这几年里,早就被练得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了。
初青面目平静,声音连一丝起伏也无,“婢子永远跟在小姐身旁,哪都不去。”
郁锦鸾翻了个白眼,好吧,这几个丫头一点都不好玩,这么让人害羞的话题,连个装模作样不好意思的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好怀念当初一说就害羞的四个丫头喔。
百无聊赖的咬着糕点,郁锦鸾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今天是几日啊?”
听双在旁边接口道,“回小姐,景文二十四年三月十六日。”
三月十六日?三月十六日啊……郁锦鸾右手托着腮,双眼猛地瞪大。
景文二十四年三月二十日,安乐侯世子卒。
上辈子,四天之后,哥哥出事的日子。
郁锦鸾出了一身冷汗,她险些错过了救哥哥的机会。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忘记而害哥哥死掉,那么她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都会在煎熬中度过。
有些后怕的站起身,郁锦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欲去挥散一下那还围绕在身边的恐惧。
蓦地,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叫,郁锦鸾一回头,便看到了她的五堂姐——郁锦冉。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女,此刻正伏在玫瑰花丛中。那锐利的刺,将她的手,扎的鲜血淋漓。
“你个烂蹄子,竟然没有扶住我,找死啊你。”郁锦冉此刻满脸惊怒,她眉目森然的看着身旁一个唯唯诺诺的婢女,不顾还在流血的手,猛地一耳光甩了过去。
婢女被甩了一脸的血,却不敢哭泣出声,只得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克制抽噎,。
郁锦冉却不依不饶,指着那婢女的脸,一耳光一耳光的搧着,声声入耳,令人心里发颤。
“叫你扶不好我,叫你不知悔改,叫你不长记性,叫你浪蹄子!”一边打着,一边还恶狠狠地骂着,郁锦冉的脸庞被甩上了几滴血,更衬得眉目诡异。
郁锦鸾踏出的脚步微微一顿,身旁初青等人皆不忍的或扭过头,或低下头。
她仔细地用眼光描绘那被打婢女的轮廓,以及神情。待看到她的脸部已经肿胀的无法张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哟,五姐姐好巧啊,今儿这么有闲情逸致看花啊,锦鸾真是意外呢。”言罢,淑女的用秀帕捂住嘴。
似乎意料到了郁锦鸾的说话,郁锦冉的眉毛有些高兴的飞扬了起来,她转过身,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六妹妹也在啊,看了那么久,才说话啊。我一直以为六妹妹最心善了呢。”
身边的初青微微一动,郁锦鸾按住了她的手,低着头,娇笑出声,“五姐姐这话可真是不该啊,锦鸾再心慈,也比不得五姐姐啊,连南山方丈都说了,这郁二老爷家的五小姐,最是心慈心善,平日里都舍不得打婢女一下。此刻妹妹见到姐姐那么惩罚这婢女,想必是干了什么令人无法忍受的错吧。五姐姐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叹了口气,郁锦鸾颇有些同情的望着那被打的满脸血污,肿胀的几乎无法说话的婢女,“你也莫要责怪五姐姐,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打你,你毕竟是婢女……你要顺着五姐姐,万不可忤逆她。”
这番话,说的原本眸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婢女,眼神有了几分闪烁。
“你……”郁锦冉则满脸愤怒的看着郁锦鸾,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婢女的情绪,只因郁锦鸾那一脸同情的表情刺激到了她。
“你什么意思!郁锦鸾,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太多管闲事了吧!”郁锦冉恶狠狠地瞪着郁锦鸾,双手血迹逐渐干涸,显现黑红的颜色。
郁锦鸾诧异的捂着嘴惊叫了一声,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指着郁锦冉的手,结结巴巴道,“五姐,五姐,你的手……”
但见郁锦冉满手的血污干涸后,逐渐显现出略微胖嘟嘟的手掌,因为血迹在扇耳光的过程中摊的比较均匀,是以她整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