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伤白少手下至今,她在南荒折腾了也有半个多月,不过相比紫翊宸三人,她算是好太多了,这三人可是更早就被困在了这南荒里,且与一行同来的师兄弟们就此失散,再无消息。
若说是生死未卜,倒不如直接当做这份了无音讯是噩耗,毕竟这半月多来无论如何打听从未探到众人哪怕一丝半毫的消息,更何况早在她来这里以前,三子也没少找寻。
倒是紫翊宸的小师弟为人蛮是乐观,总自我宽慰着众人定是早早离开了南荒,故而南荒再无众人消息,说的一脸轻松。而他师兄却深信自己的师叔一定还在南荒的某一处早晚会遇上,除了自己偶尔违违规什么的,时常将师叔挂在嘴边,与此严厉两位师弟,提醒两位师弟要恪守门规,完完全全的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叫百姓点灯的实例。
事实上,该恪守的恰恰应该是他自己,而非从来守纪的俩师弟。
说到底,这位师兄只是单纯的在苏白面前显显自己这师兄的威风罢了。
或许因为这师兄令师弟失望的“重色”表现,小师弟并没有再把他的话当圣训,只消自给师兄不注意,便偷偷摘了面具去享受微风拂面的亲切感去了,压根就没把苏白当外人。不,应该说,即便苏白于他们而言有恩,却在这小师弟心中,这苏白可有可无,谁叫她天生面瘫,跟不存在似的,总会有那么几个刹那。叫小师弟忘记了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呢?
特别是在他大师兄终于步入初试解药的昏迷过程以后,这小师弟几乎除了要见外人,就没再摸过那银色面具,幽默的是,这外人压根就没有苏白。
曾说紫阳门弟子规里便有。要求弟子一律不得与真面貌示人,这里说的人,指的是外人,特别是女人。可如今看来,再大的门派,也会有几个不太守规的弟子。
如同这一日,苏白刚前脚离开,去练功,这小师弟便主动找自己的翊宸师兄谈起这事了。
“翊宸师兄,跟你说个事。”
紫眸将这与他同年的脸上难得的严肃神情淡扫了一遍。才正色答:“说吧。”
“央石道友一看就是四大皆空的真修士,我看翊宸师兄你还是别跟防狼似的再这么不待见央石道友了,好看的小说:。”
此话一出,紫翊宸的眸子眯了起来,似乎面具下还纠结了眉头,反问:“你从哪看出来四大皆空这几字?又是从哪看出来防狼这二字!”最后一句。明显是带着不悦。
“没把人家当做狼。那翊宸师兄你干嘛见她就躲呢?”这少年咂咂嘴,又言道:“自打上次央石道友无意中撞见翊宸师兄你摘下面具后的模样,若非心中空无一物四大皆空了,又怎么会从未将那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即便是你师弟我,也是不敢直盯着师兄你的脸瞧久了的,瞧久了会…”
眉头皱得更紧:
就是因为那次不小心给瞧见了!
而人家却跟没事似的,压根没上心过!那眼神,犹记得那眼神波澜不惊的从他面前飘过去,最终落在了一旁的小师弟跟前。淡淡吐出一句“你师兄说,服下解药后,由你来照料”,人就走开了,自始至终,好似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
他到现在都觉得心口闷闷的,非常不痛快!
谁料小师弟那生生断了的句子此时支支吾吾给补了回来:“…会做噩梦。”接上前面的句子,原意是:瞧久了会做噩梦!
更是火上浇油,叫这紫眸眯成了一条缝,泛着些许危险的味道,再问道:“我怎么不觉得我这张脸有这么骇人?”
小师弟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这威胁,竟笑道:“那是,能长成翊宸师兄这般的倾城倾国,不说祸害天下苍生,就连师门里也有不少师兄弟被暗暗给祸害了,就那个小结巴,尘师叔门下的那个,你就笑着跟人说了一句话,回头那小结巴就害了相思,一病不起,还是尘师叔想了个主意,叫我抬着药去骗小结巴说,说是你听闻小结巴生病要我代你去探望,这才一天天转好呢。要不师兄你以为,好端端的尘师叔干嘛那么不待见你。这档子事,前后也不止小结巴一起,不过通通都被瞒下了,师兄你当然不知道啦!毕竟传出来丢了师门脸面,而且,长成那样也不是师兄你的错不是?”
这倒是自顾自的说得痛快,那头却是越听越心惊!
还别说,真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并且师弟说的小结巴,他是有印象的,那是去年。
他去尘师叔负责的兵器库讨原料,是师傅让他去取的,拿回来就是为了锻造如今配身的这把长剑。
去时,正巧看见个同辈分的弟子被人欺负,笑他是结巴。
扶起那爬在地上哭的少年本是随手一举,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只冲着那双可怜吧唧的紫眸友善的笑作为打个招呼,也从未替他说过什么话,只不过是问了他,尘师叔何处,可否引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小师弟说起这事,他是将信将疑地暗暗心惊,因为他连那小结巴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小结巴的脸上似乎有一颗很大的痔,生在了嘴角下,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