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白当即就着树影隐去。
之所以说这脚步声仓促,那是因为来人是个娇巧的女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个修士是很寻常的古代女子,只不过这月高风凉的坟场,一个女子只身只拎着一个竹篮碎着步子匆匆行来,仔细才发现那竹篮里竟然躺着个婴孩。
莫不是来丢弃娃娃的?苏白心中不禁猜想。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能清晰的看到月光下那女子是噙着笑的神情,似乎还有些异样的光芒在女子的眼瞳里闪烁着,只见她快步绕过几座新旧坟丘,便将那竹篮放下,转身摸索着什么越见越远。苏白的眉梢微微一皱,心道:果不其然。
只看着竹篮里那熟睡的婴孩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香香甜甜做着美梦。
“呀,乖乖原来是我记错了,藏在这了,真是的。”这女子忽开口,她的声音透着喜悦,还有一些无法言喻的温柔,真不像是能笑着把一个小婴儿遗弃到坟场的冷漠之人。
紧接着,她直起身板来,才见此时她手中多了一把铁杵,挂着笑意,有模有样的朝一座新碑合掌礼了一礼,言道:“您老生前就是善事做的少了,这才如此短寿,今又捂着这些金银反正也是花不了,倒不如我拿去,也算替您子孙积德哩。”说罢,手中杵便开工了去,没多会便挖得一条斜长却隐蔽的隧道,人也渐渐跟着进了去,这手法娴熟好像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苏白此时算得明白。自己撞见的明明是个拖家带小来盗墓的偷啊。
虽说旁人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可瞧着这小婴孩的母亲都沦落到夜盗人墓的处境,想必家里是有什么难处罢。
想到这,苏白悄无声息的来到婴孩面前。借着月光疾书下一张字条再将些钱银顺手一并放在了竹篮上,她体温素来冰凉,故而自始至终都没敢触碰到那睡得香甜的孩儿,留下字条她想自己也该离开了,既然这不是她要回去的地方,又何必再耽搁?
就在她刚隐下还未离开,耳尖便又听到了来人的动静,这事之前她也想过,本不该她来管这闲事,可此刻又想起若是来人是来抓盗的呢?
此时此刻那钻进了地隧里的女子只怕还正卖命的挖着。
罢了。苏白想,暂且再等等看,寻路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时间一点点流走,那慢腾腾大半夜喝着酒壶也不知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发疯的公子哥,摇摇晃晃都迷迷糊糊发现了竹篮里的孩子。眼见那醉眯了眼的公子哥把孩子抱了起来。嘟囔着“虽说我不承认你是我儿子,但…这小鼻子,倒是跟我生的挺像…”而那娇小的女子却还没有从隧道出来的迹象,苏白只觉这事是越来越荒唐了。
那公子哥也不知是不是醉糊涂了,惦呛几下抱着那婴孩一屁股坐到了土泥上,一会哭一会笑的,似乎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一阵阴风忽起,公子哥顿时不哭也不笑了。估摸着倒是这一阵风刮清醒了不少。
他将孩子放回竹篮中,自语道:“不对啊。我这才回来也不足六个月,何来的私生子?真是醉糊涂了,飘香院妓子说的话我都能当真,什么把我儿子给扔坟岗去了,这话我都信,真是喝高了。那这怎么会真有个孩子?难不成是个鬼婴~嘶~”说到这他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是想飞快的逃回去了,。
却没想他不知是否酒劲混头,又摸了回来叨念着要瞧瞧鬼是啥样,感情方才他抱着那孩子哭哭笑笑都没正眼瞧清楚娃娃模样一般,当真是个醉鬼。
“咦?这…竟然有钱?这难道是天降飞财!”
见那醉公子揣上钱便飞快头也不回的原路赶回,苏白眉头一紧,其实如今的她不是个大方的人,至少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滚到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手里胡乱花掉,她必要追回来,若非如此她如何对得起师傅。
有时候不得不说,无巧不成拙,苏白追出去那会,顺便稍稍装神弄鬼吓唬吓唬这纨绔子弟的空隙,从另一个方向,那几位面具怪侠竟也巧合的“路过”这里,更巧合的是那一直睡得香甜雷打不醒的孩子偏偏在那时候醒来,嗷嗷嚎了两嗓子,成功引起了我们既能飞天又年轻有为的高人们。
“那里怎么有个娃?”
这寂静的坟场,不,应该说这呼啸着鬼音般风声的坟场,轻轻的一个响起一个疑问,再下一瞬间,那坟场中哭鼻子的娃娃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使得这被冷风激过的幼儿使劲的往那人怀里钻。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三位面具少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风的呼啸里,那长逸的衣裳在风中摆动着,摆动着那些破破烂烂的弟子衣,却各个脊梁笔挺,都说人靠衣装,但此时此刻,月光下的三位少年,宛若有种独特得主角气场,能将这身仿若乞丐的破衣衬托出非凡的气质。
“这有张纸,纸上写着…”其一弯腰拾起那竹篮,顺手抽出那张字条弹开来看,一边还念道:“长此阴气怨重,必克子。生意有百经,择选当慎之。”
此句之意,原是苏白劝说盗墓女子从善,虽说死人是不用钱财的,可到底是不义之财,再加上长期经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