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将人喂来的清酒稍泯一口,“少王?”笑噙在嘴边,他才懒洋洋的端正了坐姿,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一边道:“做与不做不都得舅舅说了才算,下族有什么资格开口,论、王、权?”说罢且笑看坐下众席,多少人心有言非却只敢贴着和笑违心的与白少目过所及处纷纷点头赞同,似乎是在用行动证明,大家是如何的忠主。
这些宾客随便抓一位来摆在苏白面前,都可算是谓之难测的劲敌,面对这看似无害的翩翩公子,却连脾气都不敢有那么一丁点,不知是畏惧白少的实力多一点,还是畏惧白少身后那顾亲的正主多一些,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白少在古妖之中的地位非常高。
白少的父亲一听,当即祭出那明黄的捆仙索,正欲施咒再把这不听话的娃娃给捆起来,倒是邻旁的女子朱唇轻启,传音道:“老白,没有妖王的准许你能捆着白少爷前来赴宴?如今妖王可什么话都没说。”到底对于妖王,众妖心中的顾忌还是有的,所以这话才将男人变向的劝阻了下来。
劝是劝下来了,可到底心底那团火焰它熄不了,叫他忍不住再拍了拍桌子,还未曾叱喝,儿子却替他抢了白:“老爹你还是别拍桌了,这玉桌可是娘八年前亲手凿的花雕赠与舅舅的礼物,弄坏了叫娘知道就…老爹你难道不怕娘动怒吗?”
一句:你难道不怕娘动怒!
“你娘做的又如何?你以为你老爹会怕她!”男人还没压下来的怒火被这么一引,登时便上头,好似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一般。真中了自己儿子给自己支的圈套,将气一运眼见就要把这玉桌给震个粉碎,幸亏那与他同辈的女人及时出手拦住,才叫他未曾坐实不得不小惩的名分。
女人拦下后传音:“你这脾气,没听出来他这是在故意激你在妖王面前出手从而坐实犯上的名分吗?”
男人回以传音:“我不信妖王不会为了自家妹子做的一张桌子而翻脸!妹子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糊涂,这与谁做的送的都没关系,只消妖王还坐在这桌子前面,你真把席给砸了那便是犯上,还是当着众妖的面犯上,白少爷这是故意在戳你软肋,知道一提起她,你就没分寸。猜想目的就是要困住你几日,定又在打什么歪念头。你就不担心几日小惩过去了,回时才发现你的族群已被白少爷弄得乌烟瘴气?”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这皮笑肉不笑的儿子,竟出乎预料的将那脾性降下温来,将酒杯连饮三樽才道:“我就说。娃娃这几天怎么总是把他娘在嘴边挂着。原来娃娃是想激老爹,待困住你老爹我,你好回去族里胡来,对吧?可惜,老爹我还偏不上娃娃你这个当。”
伺候一旁的女子捻了一颗腌梅子凑到白少嘴边,两眼放光只一心的就瞧见这翩翩公子哥,似乎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甜腻的声音轻道:“味轻酸,能解酒气儿,其他书友正在看:。”
白少神情不改,却隐隐在那深藏遂黑的眸中闪过丁点不耐烦。到底一闪而过未叫人察觉,将梅吃下,再笑看桌对面的男人,也没说什么。
此时东道笑笑,终于表态,先看向白少道:“桀儿,舅舅难得见上你一面,此行在舅舅这多住几天罢?”见白少噙着笑答了个好字,这才再转向众人,道:“等宴一结束,想必各自家里也都堆积了不少事务需待处理,就不多留了。”
最后笑向身侧,道:“老白,我欲留桀儿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你意下如何?”
当然不好拒绝,男人唯有点头,此事便算是定下了。
该吃吃,该喝喝,宴会持续的喧闹中,不知可是错觉,那白少总频频向着一个方位瞧去,好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便寻了个借口退席,他人一走,多少芳心落寞惆怅,却不影响这盛宴的进行,反而因白少的离座,许多拘谨的宾客一反常态放开手的玩闹了起来,似乎白少他人早该离座的,至少他一走,这宴会才能推到喧哗的最高点,才有趣。
当然,舞台上表演的并非只有山庄主人请来的舞、戏,受邀而来的众宾客多多少少都各带了些名角前来捧场,如此方能交替不断这莺歌燕舞。
不过话说回来,些请来表演的人,基本上都是凡人,对众宾客身份一事至此时皆全然不察,若是按照白少说与苏白听的那般,几天过去,里头的人哪里能那么乐呵?不得早成了别人的盘中餐?多少在此处也验证出,白少与苏白说的话,真真假假到底难辨了。
若苏白在场,未必古妖真会把她“吃了”。
好了言归正传,说到这白少退席之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偷偷又溜出了这古怪山庄,甚至可说只刹那间便赶赴了与苏白约定好了的地点,时间恰恰是说好了的那个时辰头刻。
他未迟到,却等不见那位人来,一个时辰转走,面上的笑意全无,但他人还在等。
或许因为隐身的缘故,这翩翩公子哥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闹市附近的屋顶上,没人会去留意他,反倒显得有些落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