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眉头紧蹙,却还碍于石碑另一面那些人未走,不敢叫感情用事,只能继续屏息躲藏。
听着那越见越少的脚步声,她知道最后一个人也“上路”了,此时此刻,只留下那两个领队,还未曾发现有她,感慨的絮叨着自己的事:
“你说当年如果我再忍个几十年再去无回,指不定殿下这个称号早已冠在我身上,哪里用得着做这份苦差,还公职呢,其实是做牛做马还差不多。”
“每一回,看着孩子们去无回,你都要发个牢骚,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再说了,做牛做马的人是我不是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了对象就不要兄弟不是?”
“关三娘什么事,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但凡是苦差,你哪一回不是拿来塞给我…”
“都是兄弟,算那么精做什么。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才舍得放你家三娘去无回,你知道如今作为魔界的子民,去无回是义务,是必须履行的义务。”
没有回应。
那人再催催:“喂,你是诚心不想让我去吃你俩的喜酒?这么抠。”
叹气,终于回答:“我跟你说实话吧,三娘的出生证明是我伪造的,她并非魔族。”
嘶,那人倒吸一口冷气:“你在跟我开玩笑?”
“能拿这个来开玩笑吗?三娘一日不去无回路,在魔界三娘就一日不能嫁为我妻,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才不放她去无回?难道你就没有一次怀疑过,‘非我族类,无回路只应机缘现’,这一句话说的恰恰就是三娘!她到如今都还看不见无回路的入口。根本是去不了。”
“她…算了,走走走,不急着在这说,去你那,边喝酒边聊,。”
“你就惦记着我家里的东西。”
“又抠…”
待两人对话的声音终于走远,苏白这才倒吸一口冷气,再度璇身来回石碑的另一面,再三敲笃,石碑仍旧是石碑!
翎少卿还在里面!
并且,那些人。那些被称作“精英”的人,也在通道的那一头!
从方才的谈话中,她隐隐约约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确定这石碑有道去往无回的通道口之外,只要不是他魔界子民,能看到这通道口代表着一种机缘,而如今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这石碑上找出丝毫的端倪,足以说明。她苏白没有这份机缘!
都说计划不如变化,往往是超乎料想之外的东西,就像是她曾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是自己豁出性命,也必须叫翎少卿带着希望回去。可她万万想不到刚踏入魔界后,只少有的失了谨慎。竟累及翎少卿与她两界相隔,更想不到早就有声音劝说她去往无回亭,待来到魔界后。才发现持有进入的资格的人,竟然不是她。
并且,从翎少卿离去后,她再也感受不到翎少卿的位置,这原本是她以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叫更改的羁绊,如今实实在在的被斩断了。叫她心口犹如被一块石头重重的压着,难以呼吸顺畅。
忽地,她想起九尾。
九尾能够为她开启通往魔界的入口,并不算是抱着多大的期望,或许九尾能有什么法子,毕竟时不待人,要她坐以待毙,她到宁愿赴汤蹈火的那个人是自己。
想到九尾,那殿主人,她未曾耽搁,当即照着原路返回,那心急火燎的步子,才刚从镜中通道出来,便提着轻功飞速朝着灵柩方向赶去。
远远,她便看见那殿主人自门里走出来,九条狐尾清逸的飞扬着,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却用极其轻柔的动作缓缓将门给带上,适才转过身来看向她,似乎他不想要任何人打扰了灵柩中那个皱巴巴的老妇“静休”。
“我以为你会晚些过来。”淡淡的语气,似乎殿主人早已料到苏白会回来找他。
他说了这一句话,便迈步向着正厅走去,边走边说却未曾回头看苏白一眼。
才续道:“你去魔界的理由是什么?如今又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有将这些都摆在明面上,我才会回答你。”
苏白追上九尾的步伐,与他并肩走了一段路,这才将想好的给搬出来,她将师傅的中毒迹象与去世又用锁魂灯暂解燃眉之急笼统说了个大概,而去往魔界寻紫宵却被她用迷雾盖过,只说无回路里有她需要的救命药。尔后又一笔带过翎少卿与她错路无回,是来求个进去的法子。
不怪她把紫宵兜着噎着,毕竟那是件神器,她断不会天真的以为九尾知道后能放任她得宝!
毕竟因紫宵剑鞘,她初涉这世界时,见得那些尔虞我诈还少么?
再退一步说,彼女知晓她去寻紫宵那是必然,相传彼女与岸君有一种能力,能看透面前任何一人的过去与未来,或许称曼珠沙华是一种先知也是恰到好处的。而排除了彼女,苏白如今面对的九尾未必知晓无回的那一头藏有神器紫宵,再思及过去所遇,说与不说答案不言而明。
九尾至始至终都在笑着静听,待苏白一口气讲完,他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