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微斜,总算到得天音门,好看的小说:。
拽着翎少卿不安分的小手,苏白直直将他领了进去。
此时山外一个弟子都未曾候着,不是她来迟,只怕是应邀而来的人太多,都招呼不过来罢。
云梯布了迷阵,不少人与她擦肩而过却不知自己只在原地打着转转,怕是还在感叹这天音门总有爬不完的阶梯,惹得翎少卿这不安分的小主直笑人傻,逢苏白那无悲喜的眼微微一瞥,这才换了一副讨喜的乖巧嘴脸。
远远可见三两天音门接引弟子正飞渡云梯而下,皆是面容姣好的少女,稚嫩的声音却在这时不恰适宜的清脆扬起:“央石,我能抓一个回去吗?”
“不行。”虽语调不曾悲喜,闻之却觉清和抚心。
接引弟子当即循声看来,只瞧一清逸的少年拽着拥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小童子身形一晃,便跳出迷阵之外,攀梯而去。
连少年长甚么样,都来不及瞧清。
二人过了云梯,便瞧得一座恢宏宫邸,外前则是谨肃天音弟子盛装相迎,以少白子等几位辈分极高的长辈们引领的大排场。
此时少白子正与人言欢客套,她瞧见他,他却没有注意到她。
因苏白是自行进门的,未曾有牵引弟子传报,众人只当她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又逢紧接着她身后来了个有排场的名角,便也理所当然的被人遗忘了去。
唯有翎少卿独个愤岔不平,却又碍着苏白,不敢发作。
究竟是个“人物”,才叫一众人前呼后拥地朝着那恢弘宫邸送去。
人走大半,不远处少白子无意间回眸一眼便瞧见了苏白那素得不能再素雅的净白衣裳,又与谦和地与面前之人说了两句客套话后,竟亲自向她迎来。
“棋盘早已在奉义亭备好,只等你来开局。”一声清徐柔和唤住了她的脚步。
回眸对上少白子温和的笑意:“怎得此时才来?”
“不敢太早。”五年不见,此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种清逸出尘的味道,恍若谪仙。
其实,这个时辰来得人都是比拜帖吉时提前了一个多时辰,算是早到的了。
此时少白子这么一说,听在他人耳里不禁以为,莫不是少白子想叫这少年早来一日才算得恰好?
只听少白子又道:“等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少白,丘长老早已在奉义亭等候多时,快快随我来,去奉义亭领杯罚酒喝喝。”叫人不禁觉得,少白前辈迎的这位贵客来头不小。
不禁叫耳尖的几人神色谦恭起来,目送走远的三人。
苏白其实心中也颇为惊讶,丘长老与她素未谋面,再说她不过是个融合期的弟子,且还不具备灵根,理说不被人待见才是应该的。
走了几步,少白子那温和的目光含着笑意偏了偏头,落在翎少卿面前,这水汪汪的大眼若是与他不熟,谁都要被骗了去,果不其然,少白子见翎少卿这小童颇为讨喜,竟弯身轻轻捏了捏这粉嘟嘟的小脸蛋,笑道:“这位是?”
大眼一眨,竟抢在苏白前头回答道:“他是我爹爹。”
苏白眉梢微微一跳:爹…爹?
感受到握紧他的冰凉手指微微一震,一丝得意从那天真大眼下悄然溜过。
少白子竟真信了,不舍的再揉了揉孩子的脸蛋,适才直起身向苏白夸奖道:“你有个好儿子,”转而竟笑着微责:“却不让他修行,未免可惜了好时光,。”
应这话语,苏白心中不是滋味。
翎?翎少卿佩戴着挽清珠,若非道行极其高深,是绝不能探查个究竟的,自然而然少白子探查无果,适才会以为翎少卿是个凡童,未经修行。
反倒责她耽误了翎少卿,一心将她认作了翎?的“爹”,她却只能哑巴吃黄连,却也不好明说,只得顺着少白子的话点了点头,不作表示。
“你我一去,许多话不方便在孩子面前开口,你可放心我?若是放心,我将孩子托付给我那徒孙,好生照顾。”
苏白心知,少白子既然说丘长老在奉义亭等她,自然有万分紧要的事,即便不是,如今细想,带着翎少卿前去亦是不妥,万一丘长老的道行能探查得到翎少卿的真元之气与常人不同,必要遭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少白子此邀,她不能拒绝。
可翎少卿性子岂是常人能驯,她不是不放心少白子介绍来的人怠慢或委屈了翎少卿,相反,她是怕翎少卿不在自己身边,反将别人欺负了,却无从伸冤。
少白子以为苏白是不愿,刚准备找个台阶给苏白下,却没想苏白开口了。
是向着这讨喜孩童交代。
“不能生事。”
“是。”翎少卿知道苏白此时碍于在外人面前,不会发作,便在是字后头,紧跟着补了一个“爹爹”。
应爹爹二字,苏白眉梢又跳了一跳,继续道:“事事谦让。”
“是。爹爹。”
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乖巧应是的模样更叫少白子打心底喜欢,这孩子太招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