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养世界树之心的地方,明明仙灵之气充沛丰盈,大地肥沃,水源清甜,却始终没有一丝生机。
在那里,你看不到一株青草,也找不到任何生灵,偏偏却能孕养着世界树之心,日益旺盛的生机只能存在于那颗树心之中,它静静的被封印在那禁地之中,剔透晶莹的树心每时每刻都散发着莹莹之光,那灵光就像是顽皮的精灵,化作星星点点围绕着它打转,衬得那颗剔透的树心更加的明艳夺目,那是一种熊熊烈火正在燃烧的颜色,那是一种如同世界树盛开的花瓣一般迷人的透彻。
一直这里除了世界树之心是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的,哪怕是一株青嫩的野草。
渐渐地,这沉寂的大地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你能看得到那绚丽夺目的火红之下那块棱角分明的顽石一天天变化着,随着那犹如顽皮精灵的光点一点、一定缓缓融入后,整块石头仿佛逐渐有了呼吸、亦或是心跳,总之那是一种充满生机的感觉。
顽石一天天的变化着,连带着那久经雨水风霜沉淀的暗褐色都随着点点星光而被洗刷,逐渐露出那顽石的本质。
那原本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石头,它的剔透就像是无色的水晶,在那火红的光色衬托下,将那绚丽的火红折射得更加灼眼。
在石头的中心,不知道是因着那世界树之心的缘故,亦或是它原本就深深埋藏着这样的东西,故而当顽石表面的风霜与岁月被洗涤干净时,你能清楚的看到石头中心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它的颜色不像火一般的热情,可以说它只不过是一个浅淡的粉色小点。那颜色就像是婴儿哭笑时挣红的小脸蛋,粉噗噗的。
那小小的粉点若是你仔细去看,会发现它是椭圆形的,那形状倒是像个蛋,当然,如果世界上有那么袖珍的鸟的话,它只有一个指节那般大小。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想它一定是个鸟蛋。
在漫长的封印流转中,那小小的粉嫩像是原本就生在那里,却因为遮挡的石褐青苔而沉睡冻结了。随着世界树之心的到来,那样热情的光色照亮了它无尽黑暗的人生,于是缓缓从沉睡中醒来,一天天的成长着。
直到有一天。
那小小的粉嫩褪去了青涩的粉红。那圆坨坨的边缘逐渐地变成了乳白色,看起来真的挺像是落地的蛋。它的壳变得坚固了一般,甚至能从光线的对照中隐隐看出,那乳白色的壳子里头,似乎有一个小东西。蜷着身子一天天成长。
随着那小东西的成长,原本两人抱的大石头缩水似得的消减,仿佛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小东西吸收着。
最终。那石头没了,那圆坨坨的蛋也长到了手掌心那般大小。与世界树之心并排躺着,躺在那原本属于消失顽石所沉睡的坑洼里。
待蛋壳发出碎裂的声音时,从里面爬出来的小东西却当真是个鸟。
在仙界诞生的生灵,本属于仙界,虽然这小鸟儿全然看不出它的物种,可此时此刻出生的它无疑已经是一只仙鸟了。
本以为受世界树之心的影响,这鸟儿应该生出一身火红的色彩来,可它却是通体茭白,唯有一双犹如红宝石似得眼睛,充满好奇,又格外的灵动,是的,唯有它那双宝石般剔透的红眸像极了照亮它鸟生的世界树之心。
苏白是通过谁的眼睛看到这一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她看这一切的人为的是什么。
她思来想去,其实也隐约猜测过,自己难道莫不是这石鸟转生的不成?
毕竟一开始她就被岸君带往一个属于创世的世界中,在永恒的无尽里屏寂得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当她从那样的一个世界中跳转出来的时候,她仿佛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时间,连带着自己的过去也一点点又追溯回来,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是谁带她来看这一切。
于是,她开始沉思,因她知道世界树之心封印的地方出现的那只仙鸟将来会成为令新创世头疼且麻烦的存在,就如同她初见创世影像时岸君提醒她,这不是你一般。她琢磨着如果一切都与她无关,岸君没必要带自己去熟悉这一切所谓过去的故事,当然,如果她什么都不是的话,彼女也没必要找她谈什么交易。
她思来想去,自己想来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给创世与前创世碎裂灵魂带来麻烦的仙鸟了。
岸君没有说话,她也不先开口,只继续看着,看着这所谓的故事进展。
她看着那小小的雪白笨拙的扑腾学飞,也看着那小小的雪白长到她膝盖那般高,这段成长中她看得非常清楚,这小小仙鸟的内在如同它那双火一般的宝石之眼,总是那样的活泼,那样的热情,哪怕从它出生起,就一直是孤独的一只,没有任何的生命来充实它的世界,有的只有这被封印的中心点那一颗会发光的树心。
因着这鸟儿对生命的热情,也合该了它的探险精神,不知道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还是那封印本身就不完美的缘故,忽然有一天,这只长到苏白膝盖般高的仙鸟挤出了封印,第一次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一切都像是天堂,小小的仙鸟顽皮地飞过一块又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