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梅做了几下深呼吸。“对不起……”
“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嗯。”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我可以请你讲话稍微轻声点吗?”
张浩红着脸装咳。
他让赵小梅喝了一点纸杯里的可乐,喝完以后,她终于安静下来。
“抱歉。我做了一件傻事。”
“总之,活着就好了。如果死了,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能吃饭。”
“对不起——可以带我回会场去吗?”
“可以呀。你想我怎样的?背你?还是抱你?不然就用手挽着——”
“怎么可能?”赵小梅笑出来。
她捉住张浩的肩膀迈步,在公园的出口处止了步。
“怎么啦?”张浩问。
隔了一会儿,赵小梅说:“我——杀了人。”
左丘扬声大笑。
笑有令人听了愉快,以及听了不愉快两种。左丘那种笑可说是后者的典型。
即是把人看作傻瓜的笑法。
“那位太太说那种话?真是杰作。”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周文山说。“你真的这样说了吗?”
“我是说了可以听成是那样的话。”
“什么意思?”
“因为即使我无意那样说,对方也会擅自解释成那样。”
“即是说——你并没恐吓赵小梅了?”
“当然。”
“可是——”周美说,“你说过叫那位人家的太太今晚陪你吧!”
“嗯。那个呀,”左丘泰然地说。“日本应该没有通奸罪的。警务人员插手管
人家个人的恋爱,不是很奇怪吗?”
周美向左丘露出一副想咬死他的表情。
“你有妨碍张天先生指挥的意图吗?”周文山问。
“她把我的话听成那样的意思吗?”他笑。
“不是吗?”
“我只是说,我希望你先生不会在第一次演出时在舞台上蒙羞。你是说我不能
勉励别人?”
“换句话说,你有没有防碍表演的意图?”
“妨碍音乐会进行是件可耻的事。我怎会故意做那种不名誉的事呢?”
“原来如此——孙天先生的事——”
“刚才我听张晓锋先生说了。哎,吓了我一跳。”
“你很灵通嘛。”
“当然了。作为一个首席演奏员,必须好好掌握每一个团员的事才行。”
“他有与人结怨吗?”
“那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为人太认真了,有些时候稍微罗嗦了些。不过不至于
被杀的。”
“有头绪谁会是凶手吗?”
“完全没有。”左丘摇头,“对了,后半部表演即将开始,我必须去准备——
可以吗?”
“请便。”周文山耸耸肩。
“那么——”左丘正要步出房间时,回头问:“这位小姐是谁?”
“我妹妹。”
“原来如此。未婚?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我有杀男人的习惯。”周美说。
左丘走出去时,刚巧张天迎面走进来。
“不见内子的影子,她到哪儿去了呢?”
“呃——刚才,有一个好象是你太太的人走了出去。”
“去外面?”
“嗯。我只是晃眼间看到而已。”
“她为何跑去外面……表演快要开始了。”
“她会马上回来的——放心。”
“可是……”张天皱眉头。。
这时,门打开——赵小梅站在那里。
“赵小梅!你上哪去了?”张天捉住妻子的肩膀。
“对不起,张天。”赵小梅垂下头。
“不,那倒没什么,只是你不在场的话,我指挥也没气力呀。”
“不是的。”赵小梅摇摇头。
“怎么说?”
赵小梅望着周文山,说:“杀死那个人的凶手,是我。”
周文山站起来。周美一脸不能置信。罗子——表情不变。
“你说什么?”张天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是我杀的。”赵小梅继续盯着片山说。
“慢着,赵小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该走了。你必须指挥‘玛拉’。”
“我办不到啊!你做出那种荒谬的事——”
门又打开,慕容木探头进来。
“张天先生,拜托!”
张天束手无策地凝视妻子的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