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快步离开旅馆后。赵山才想起。“哦,糟了,又忘了问他的名字。”
算了吧,追出去问人家名字也很奇怪。
何况筋疲力尽的赵山在想:“张京在努力调查啊。人有不同的个性,我必须休
息一下才有精力去办事。”
走进房间,连灯也不想开。摸索着确认棉被所在的位置后,脱去外套和长裤,
就这样钻入被窝里。
“啊——嗯。”他
叹息。“晚安,罗子……”
“喵”地叫着的罗子,到底是不是“晚安”的意思,赵山也不加理会。
总之,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然后……睡了多久呢?当赵山翻了个身的时候,似乎碰到“什么”,因而睁开
眼睛。
当时还在半睡眠状态,只喃喃地说声“对不起。”
嗯——刚才是什么?
难道罗子钻过被窝来了?不,如果是它,似乎“反应”太大了些。
赵山伸手探索一下。出奇的软绵绵、暖乎乎。
“晤——”传来呻吟声,赵山清醒过来。
霍地坐起来——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进了房内。
躺在片山的被窝里的是——冯惠。
赵山拼命地甩头使自己清醒,冯惠也睁开眼睛。
“赵山先生……”
“你在这儿——干什么了?”
“睡觉。”她作出理所当然的答复。“不过,已经醒啦。”
“可是……你是何时进来的?”
“不知道。”冯惠慢慢坐起身来。她穿着衬裙,叫赵山瞪大眼眨个不停,然后
慌忙将视线移开。
“小池来了。然后——他叫我躲进壁橱中……”
“那么,你一直在壁橱中?”
“嗯,可是——酒精的关系吧,我在里头睡着了。醒来后出来一看,谁也不在,
于是重新铺好棉被,再睡一次。”
“怎会这样的?”赵山喃喃地说道。
“呃……”冯惠有点不安。“我和赵山先生……做了什么吗?”
“没有的事!我是天亮才回来的!”赵山气鼓鼓地说。
“是吗?好极了。”冯惠说。“不过……若是赵山先生的话,我不介意。”
“别开玩笑了,小池中枪啦。”
“小池?”冯惠的脸唰地转白。“——怎么办?一定是我丈夫干的!”
“听说你接到他的电话?”
“嗯。他打电话到这里来了。”冯惠点头。“听到‘喂’一声,我就知道是他
了。因为实在是很意外的缘故,我不由喊了一声‘老公’,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我现在来接你’……”
“晤……”赵山在棉被里盘腿而坐。“我想请教一件事……”
“什么呢?”
“为何你不跟你丈夫分手呢?现在不是一直忍受丈夫暴力的封建时代了。”
“那个——”冯惠垂下眼睛。“我——不能说。不过,我有苦衷。”
“应该是吧。不过,现在那叫小池的年轻人被枪击成重伤,另外还有个男人在
大浴场被杀了。”
“那个人是……”
“身分不明,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_
“四十岁左右?”冯惠反问。
赵山从她的话里听出不安的意味。
“是否有什么头绪?”
冯惠迟疑片刻,从被窝出来,拿了自己的手袋,然后从中掏出一张照片。
“会不会是——这个人……”她把照片递给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