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派对到底会持续几年呢?哎,加油吧。”赵哲说。
“什么‘几年’?难道每年都有?”
“派对是每年都一定开的,在先夫被杀的这一天。”
“为何这样做?”赵山问。
“呀,好可爱的猫。”孙洁不答他,一把抱起靠在她脚畔的罗子,放在大
腿上。
罗子蛮惬意地蜷成一团——喂,你也要好好地听她说吧,赵山在心中喊。
“我邀了各方人士前来参加派对。”孙洁抚着罗子光滑的毛说,“犯罪学
专家、推理小说作家、退休探员……为了请大家替我想想有关先夫的死因。不过,
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给我明确的答案。”
“原来如此。”赵山点着头,心里觉得有某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赵山也不清楚那种感觉从哪儿来。
“那么,张原先生每年都来?”赵美问。
“是的。他是当时承办这件事的负责人之一嘛。琐碎的事可能记不得,大致的
情形他是知道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谁也找不出正确的答案。”赵哲说。“事实上,我也期
待早日解开谜团,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惋惜。明白吗?就像尼斯湖的水怪之谜一样。
存在不存在?因为不解,这才有神秘的魅力。一旦解开了,就不好玩了。”
“小哲真是。”孙洁瞪弟弟一眼。“对不起。他每次都是这样的。”
“游手好闲嘛。”赵哲笑了。
“他从来没做过事的。”
“人家听了,大概很羡慕吧?”赵哲摇摇头。“其实我觉得,有事做的人活得
更轻松。我经常受到良心苛责的,但又没事做,更加一天到晚想着那件事了。”
“别说了。”孙洁稍微严厉地说。“你真是个不分轻重的人。”
“你其他的家人……”
“家母在三年前去世——她也在期望找到答案,结果还是不行。”
“你有个姐姐?”赵美说。
“嗯。她叫赵春。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家了。”
“怎么说……”
“流浪?”
“是的。她说无法忍受再在这个家待着。当然她带着很多钱。”
那样的旅行不叫作“流浪”吧。赵山想。换作是我,我也想流浪啦。
“有时她会回来的。”孙洁说。“不过,开这个派对时,她一定不在家。”
“为什么?”
“家姐本来就不喜欢外子。因此,她说她不想见到我一直拘泥于他的死亡真相。”
赵山点点头——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有钱人总有一些地方怪里怪气的。
是因怪里怪气才变得有钱,还是因有钱才变得怪里怪气?
“总之,还把事件的全貌详细告诉我们吧。”赵山说。
孙洁当然没察觉到,在她腿上仿佛睡着了的罗子的耳朵在微动。
是否在向赵山发出讯号说:我在听着?
“一年前的今天,事件发生了。”孙洁用平稳的语调说。“其实并不清楚先夫
是否死于今日,总之是在这两天内死去的。”
“两天内?””
“那段时间,先夫一个人留在这幢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