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那女人说。
“嘎?”
“箱子杀了人。”
女人的话使赵山困惑不解。
对于女性一般的说话都欠缺理解的赵山,遇到该种情况当然更加得不着头脑了。
关于那其中的内情,若是稍稍熟悉红色小猫罗子与赵山刑警的冒险故事的人,
大概多少都知道一点的。
总之赵山对那句话是肯定所不懂的了。
“箱子杀了人。”
那样一句充满谜团的话,加上当时的气氛……
月亮出来了。
那可不是叫人想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之类情歌的浪漫月亮,而是宛如缠住破
布的骸骨死神手中的大镰刀,只有刀口部分发出惨淡白光的上弦月。
吹来一阵凉风,树梢的林桠宛如奏出前卫音乐的乐器般鸣响,令那些特地为这
个派对而到美容院并花了很多钱做头发的女士们发出惊呼。
十月了,凉风依然带着黏黏糊糊的暖意缠着肌肤,莫名地使人烦躁不安。
即使像赵山这种神经稍微迟钝的人也觉得有点不耐烦。
基本上,赵山并不喜欢参加派对,这是因为他完全不能喝酒,而光是喝可乐和
果汁又不能令他陶醉。
而且,单是看到别人喝酒,他就觉得头开始作疼,真的很难服侍。
这样的赵山——不,赵山一伙人——之所以被邀参加这个派对,是因为……
“喂,赵山!”
被张原局长喊着名字的赵山,有不详的预感。
赵山和张原相识几十年——其实没那么久,不过,由于跟他合作处理过无数的
奇妙事件,总觉得好象打从娘胎就认识他的样子(怎么可能!)。
赵山从他呼喊时声调的微妙差异,大致上就猜到找他有什么事。
根据赵山的分类,刚才张原的叫法,意思是:“这件事好麻烦。叫别的家伙做
好了。可是,有那种好事之徒吗?对了,找赵山!那家伙很单纯,只要用花言巧语
骗他一下。他准会上当——喂,赵山!”
为了省事,且把前面冗长的开场白省略掉。直截了当地说:“喂,赵山!”
“找我有事?”赵山带着沉重的心情,顺从地站在科长面前。
若那是普通事情的活,科长会反驳地说:“当然有事才找你,那还用说?”
可是今天他却出奇地和蔼可亲。
“嗯。有些话要对你说。”
这事愈发可疑了,赵山想。
“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很会吃的刑警?”
在“刑警”前面加上“很会吃”这个形容词,的确有点奇怪,但是关乎刘村警
署的某刑警的事,只能用上述的形容词来修饰。
“你是说张京?”
“对,张京刑警。”
“他并不是住在我家的。”赵山更正。
“他不是你妹妹的丈夫吗?”
“舍妹尚是独身!她跟张京并没有婚约!只是以朋友身分交往而已!绝对没有
古怪的关系——”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那么生气嘛!”
“——对不起。”赵山红着脸、呼吸急促地说。
“你也喜欢吃吧?”
张原手上拿着一个白色信封,用作结婚请柬的那种。
“并不讨厌。但也不是特别——”
还没说出“喜欢”两个来,张原便打断他的话。
“那么你就去这个派对一趟好了,菜多得吃不完。而且味道是天下无双。这并
不是什么严肃的派对。”
“我不去了。”赵山一口拒绝。张原讶然问:“为什么?”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若是那样,请明言。”
赵山的为人虽好,也有明哲保身的意识。
张原也有点惊讶的样子,看看赵山,耸耸肩。
“你这样说,那我就没法子啦。”他叹息。“不过,我可没撒谎哦。”
“只是有话没说出来,对吧?”
“你呀,最近的感觉蛮敏锐的。”
说是感觉,不如说是从经验得来的智慧。
“不必恭维了。是怎样的派对?”
“叫作‘无头公案一周年纪念派对’。”
赵山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当然会吃惊了。”张原笑着说。“一年前,你还是小孩子。”
“所谓的‘无头公案’……”
“是我以前办理的一宗案件。”张原说。
“那时你是科长吗?”
“那时我还年轻,是个充满干劲的刑警。哪像现在的年轻小伙子,希望轻轻松
松地找到线索,只为自己打如意算盘。实际上,说起现在的年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