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
“哼,有一天这小子会把我们俩都杀死的!”
罗森断定,这句话孙玉在妹妹面前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了!
队长一边思索,一边用力锯那个大桶,她热得把帽子摘掉,大衣也脱下放在另外得
木桶上。他在想:羊..豆腐..突然又想到赵坤留在抽屉和皮夹上得指纹,
还有那个扣子..那时侯,他母亲已经躺在床上了,没有来得及给他缝上这个扣
子..假设,赵坤真的杀了母亲,那么他为什么不把皮夹子里得东西全部拿走,反
而把它们扔在地上!是不是张谦干的呢?不,不会,他是不认字的。罗森肯定这一点。
孙玉的伤口都在右侧,伤的地方不少,可伤口都不深。正是这一点,最先引起队
长的怀疑。他设想,孙玉准是笨手笨脚,又怕疼痛,才把自己砍成这个样子。她并不
想死,又怕被疼痛折磨的时间太长,所以作案以后,打算推开窗户喊邻居..然而,
命运嘲弄了孙玉,当她还没来得及喊醒邻居时,就晕倒在地上了。整整一夜夜没有被
人发现。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经过也仅仅如此而已。孙玉杀死了正朦胧入睡的妹妹
孙笑玉!为了使赵坤不再惦记着那些钱财,她制造了一种假象----钱都不见了。于
是,她往自己的手上包了一块布,拉开柜子抽屉,打开皮夹子,把票据等东西扔在地
上..
之后,她留下了蜡烛的痕迹..
最后,孙玉在床旁边砍伤了自己,又踉踉跄跄地走到壁炉旁边,为了消灭指纹而
把作案用的菜刀投进火里。然后,她推开窗户..地上的血迹已经证实了这个过程。
罗森的工作接近尾声了..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角斗场上绝望者的嘶
喊。他转过身去,看见门开了,一个稀奇古怪、阴森可怕的影子出现在面前;穿着短衫
和衬裙,手臂和上身缠着绷带,呆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这正是孙玉。身
后跟着扶着她的李丽。此时此刻,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使罗森几乎丧失了说
话的勇气。她希望赶快结束工作离开这里!桶口终于被锯开了,一个纸卷儿从里面露了
出来,这不是别的,正是一些借据和修铁路时发行的公债卷。这些东西时从桶口处塞进
去的。这关键性的发现,也没有使队长兴奋起来。
他想马上离开这里,或者像那个庸俗的赵坤一样,去喝一大杯或者一瓶二锅头。
孙玉半张着嘴巴,仍然沉默不语。要是现在她失去了控制的话,一定会倒在孙笑玉
的怀里,而孙玉一定会摔倒,因为她比李丽瘦弱得多,更何况正在怀孕。
眼前得一切难道是发生在我们得梦里?不,这是另一个自己在毁尸灭迹的场
景!罗森感到无限惆怅喝痛苦。她一步步朝前走,孙玉一步步往后退..
“去把村长找来,”罗森对李丽说。他得声音有些嘶哑,因为他觉得连
喉咙都发紧。“我要让村长来当旁证..”
然后,他对李丽说:
“您最好还是去睡觉..”
尽管由于职业得需要,他养成了好奇和不动感情,可是现在,他却不愿再多看她一
眼。他背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听见背后地钢丝床发出吱吱地响声。村长来
了,却不敢走进来。
村里没有电话,不得不派一个人骑自行车去镇上搬救兵去。警车和拉货老板地小货车
走地一样慢,他们终于到了.。。
天空还是那样惨白,西风摇动着树枝。
人们问他:“您有什么新发现吗?”
罗森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并没有因为任务地完成而感到轻松,他在思考别地问题。
他知道,这个案件一定会成为刑事犯罪问题地研究重点,这不仅对河南、而且对张家镇,、
对平县、对林县至对中国也同样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