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家顶上的天空早已被一团血色的云雾笼罩,那猩红的色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落下倾盆的血雨。
楚天烨面色凝重地看着头顶,突然自嘲一笑,“这一天倒是来得快!”
“哈哈哈,楚天烨,虽说你这人资质平庸,我倒也不得不赞美一下你的远见卓识!”突然有着张狂的声音如雷贯耳。
那血云猛地爆破,无数的血腥氤氲上楚家上方原本明朗的天空,似乎为接下来的战斗铺好了该有的底蕴。数不清的人影从那氤氲中脱离出来,却无一不是身着血红长袍,看去好似鲜血所铸。
楚天烨的脸阴沉如水,柳云依、闻楚同仇敌忾。
血山挑起的眉目一一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其中的鄙夷唾弃和憎恨饶是毫不知情的闻氏佣兵团等人都觉刺目非凡。突然,他左半边脸上的血色纹路猛地一亮,血红的光犹如彩虹般架桥而出,美丽的色泽更甚彩虹,却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楚天烨眼眸一凝,大喝一声,扬身而出,只见他右手曲弹一指,指尖上金光闪闪,居然幻化出一尊微笑的拈花佛陀形象,岿然镇世。
凡阵,金佛阵!
佛陀足有千丈之高,直入云霄,巍峨之势令人不敢小觑,可落在血山眼中,却让他眼底的血红腥光越发深重,粘稠如液。但见他动也不动,半边脸上放射而出的红光居然宛如有了生命一般,扭曲蜿蜒,好似血龙飞舞,直接便迎头啃上那佛陀的身体。
嘭!
血龙和佛陀同时崩碎,金红交加的骇人气浪从天际高耸之处酝酿而出,衍天都上所有的人都莫名颤抖了一下。
楚天烨被那气浪扫得猛退百步才险险停住,嘴角更是渗出一抹猩红的血迹,反观血山却是不动如山一脸闲然戏谑的模样。
一举之下,高下立判。
血山到底算是楚天烨的老祖宗,三百多年的岁数可不是白活的,实力修为自然要比楚天烨强上不少。
楚天烨面色越发凝重,柳云依、闻楚心急如焚地奔到他身侧,扶住他隐隐有些颤抖的身子。
血山笑道:“家主之位,能者居之。你这般实力究竟能把楚家带成什么样子呢?”
“天烨不才,自知资质平庸难等大雅之堂,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将楚家发扬光大,这一点,待我百年之后自会下去向列祖列宗请罪,不劳你费心!”楚天烨冷冷地道。
“小子,”血山眼眸一眯,“我可也算是你的老祖宗啊!”他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让我想想,我的本名是叫什么来着?楚义山,义重如山!”
楚天烨不置可否,冷冷一笑,“一个心胸狭窄被家族逐出族籍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冠我楚家之姓?”
血山却也不怒,只那脸上的血纹上血光一闪,幽光深深,“心胸狭窄?呵,好一个心胸狭窄!我楚义山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女人的?那群老顽固居然将御阵之道传给她都不传给我!”
“所以你就倒戈相向,不惜诛杀族内三位长老也要夺得那阵集宙!”楚天烨道。
“没错!”血山直言不讳,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挡我者死!我的天赋这楚家几人能敌?即便是楚清婉,若是我全力相拼,她也未必讨得到一点好处,这般势均力敌,那群老顽固却依旧秉承着阵法只传一人的混蛋祖训,说什么都不肯传给我!一个女人都能凌驾到我的头上,她楚清婉凭什么?”
楚家万年祖训,阵法只传一人。原因无他,只因那阵法太过逆天,除非极端可靠心智成熟之人,否则一旦接触,不但险遭反噬更是为祸人间。是以,万年来这御阵之道的传承从来都是步骤严格,十大长老、家主同时决策,百般试炼,方才有此一人。血山说的简单,其实他从不知道楚清婉为了继承这御阵之道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又经历了多少。这般只顾自己私欲之人,若他是当时的家主或长老,也不会选这种人担负大任。
而那次以后,楚义山发狂作乱,楚家核心人员损失惨重,是以后来的楚家但凡有双子出生,必定在生后立刻抹杀之一,以绝后患。这一条近乎于灭绝人性的规则足足持续了三百年之久,直到楚天烨和楚天绝这一对双胞兄弟诞生。
当时,没有人想到那一任的家主夫人竟身怀双生之子,可真当那诞生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都是颤抖了一下。
难以抉择!无法割舍!
一模一样的容貌,一唱一和的啼哭,那粉嫩粉嫩的稚嫩,是新生的魅力,没有人下得了手。
可是,祖宗家训搁在那里,无人胆敢违背,却也无人能够违背。所以,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楚天烨的父亲毅然决然选择了哥哥。原因很简单,出生的先后本就是一种运气,楚天绝从一开始就运气不好,注定是那死去的一个!
机缘巧合,当时生产后的家主夫人不愿自己的儿子刚一出生便惨死,采取了种种手段终于是巧妙了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梁换柱,让楚天绝得以存活了下来,却从此造就了楚天烨一家三口长达十五年的悲剧。
楚天烨怜悯地看血山一眼,“原来从头到尾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