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还有秦沁,是会在一个房子里生活的人,可以是在秦家大宅,也可以是在其他地方。
“是我的责任。”唐媚咬着唇,“我知道亲人在你眼里十分的重要,就像你对嫂子,你对秦沁……这是我最看重的地方,你花心,你薄情,你狠心,你混蛋,你流氓,你虚伪,那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看重家人……这就是我的希望,我的信心所在,让我知道,你还是秦安,你还是那个秦安。”
秦安缓缓放开她,看着那张将太多智慧和心机潜藏在精致柔美之下的脸颊,身子微微一颤。
“九五年的夏天,我让人在青山镇买了一些煤,让人以现金不够,拿刚刚拿到条子可以收货上牌的一辆桑塔纳抵不足的现金额,让他去娄底取车。”唐媚有些慌张地看着他,“不要怪我,我以为这样做就够了,我真的以为只是天灾……”
九五年的时候,国家刚刚放开私人购车的限制,像桑塔纳那样的车子,并不是光光有钱就能够买到的,尤其是在青山镇这样的地方,拿到一张可以购车上牌的批条,更是十分困难,否则以当时秦安堂哥的身家,也不会为弄到一辆桑塔纳而动心。
伤痛已过,谁知道里边潜藏的真相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两个人的努力,却终究没有阻止一些事情的生。
如果她没有横插一手,自己能不能保持着警惕,改变结局?秦安心乱如麻,却依然勉强露出一份安慰她的笑意,“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天灾。我们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我们可以努力改变一些事情,但我们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一定能改变。”
“对你来说,对我来说,都是这样的吗?”唐媚低下头去,眼神忧伤却并不动摇,“既然要改变一些事情,既然努力了,就一定要改变,我相信,你心里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你的不能完全确定,是针对某一个人的吧?”
“这是我的心事,我只和某一个人说,现在不想告诉你。”秦安摸了摸唐媚的头,这时候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和她互相折腾着,许多时候,人们总是在某件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中寻着了原本应该存在的希望后,遭受更大的打击和心痛。
“某一个人是谁啊?”唐媚的双手在他的后背上绞在一块,紧紧地扣着他腰背的肌肉,挪了挪小脸,微微撅起嘴,有些娇嗔着的意味问道,多么想感受到在他语气里,对那个名字让她意外的,与众不同的独特感情。
“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
“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不是你的安水姐吗?”唐媚的语气里带着些甜蜜的,酸酸的味道。
秦安笑了笑,双手背到身后去抓着她的手松开,不再和她说现在并不适合说的话,“出去吧,感觉内裤有些小,要换一条才行。”
“又不是没见过,我看着你换嘛。”唐媚抓着他的手,不想让他放开,自己这么做果然是对的,明显地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亲近许多,甜蜜许多,难道真的是因为以前自己的摸样太丑了,影响了他的感情泄出来?
“你也不是小女孩了啊,这样撒娇让人感觉很肉麻啊。”秦安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上对于很多夫妻来说,一辈子没有洗过鸳鸯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些人衣服都是在被窝里脱下的……秦安不至如此保守,可是现在感觉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讨厌死了。”唐媚松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安上了门闩,靠在门上,从床头柜紧压着的一叠书最下边,拿出一本厚厚的《***文选》,堂哥最崇拜的人就是这位湖南老乡了。
秦安从书里边拿出一张依然清晰,一点儿也没有感觉陈旧,沧桑斑驳感觉的老照片,眼泪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为了那份感情和回忆,为了现在和未来的心障。
……
……
期末考试前最后一个周末过去了,每年的上学期,作为高考考点的市一中都会让初中部和高中部的高一,高二年级提前一点期末考试,好准备布置考点。
秦安来到学校,就被班主任龚林祥叫去了。
“秦安,暑假有什么安排啊?”龚林祥说话之前,就是一阵叹息,按道理来说,自己根本没有问这个问题的必要,要是换一个人,拿到了数学和物理的全国双料冠军,这时候应该准备出国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了吧。
作为一个班主任,一个老教师,龚林祥很为秦安这样的学生骄傲,这对于老师这个职业来说,算得上是很高的资历了,不管以后碰到什么样资格老,经验丰富的同行,龚林祥只要说自己有一个学生,拿过全国的双料冠军,只怕对方也没有能对他更加得意的谈资了。
可是瞧着自己的学生,明明可以更进一步,却偏偏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原地不动弹了,这就无关他个人的荣誉了,纯粹就是心里惋惜遗憾的很了,这是很多老师都会有的感受,大概就类似于在社会上见到自己的某个学生凄惨度日,甚至走入歧路时回想起这个学生念书时多么乖巧优秀一样。
“暑假准备去一趟英国,去爱丁堡大学看看,有时间再看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