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未得到停止动作命令的士兵们还在往上拉着绳索。
碎小的岩石簌簌的飞落,肖富在喊住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边是吊在悬崖边生命垂危的战士,一边是即将面临死亡挑战的参谋长。肖富,这个来自农村,一步一个脚印靠体能技术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军官,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肖营长,怎么回事儿?”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将那些丝丝拉拉的杂声穿透,如同凌晨的一声号角,让思想有些混沌的肖富猛地醒了神。
“参谋长!救援受阻,伤者下方有一块受力岩石,受力点松脱。在绳索拉动过程中,造成了岩石移位,碎石乱滚,如果再继续向上拉拽,岩石受力曾崩溃,恐怕……”肖富额角上的汗都下来了,阴冷的山风吹得他的头嗡嗡作响。
还未等肖富说出那一声,‘参谋长,请指示,’樊旭东就已经在对讲机那头喊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上去!”肖富震惊,身子微微一晃,忙道,“参谋长!”
“肖营长!”樊旭东厉声将肖富打断,略有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到!”肖富捏住对讲机,手有些发抖。
“执行命令,其他书友正在看:!”
四个字,字字如钢。肖富沉了沉,闷了一口气后大声道,“全力往上拉,给我往上拉!”
崖顶的战士们齐声用力,一声声口号喊的肖富心如刀绞。
‘轰隆!’
那块底部松动的岩石顺着山体翻腾而下,在肖富以及所有战士的眼中滚向了山下深渊。
“肖营长,人已经上来了,下一步的任务,请指示!”
对讲机里传来上面救援士兵的声音,肖富拧眉,切换频道,“参谋长,伤员安全到达,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肖辅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回荡在寂静的山间,让人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吴飞带一小队送伤员下山,张文带二小队跟我下山找参谋长,剩下的联络增援,时刻跟我保持联系,增援一到,立即下山!”
肖富命令着,挥拳劈向身边的灌木丛。他接过战士递过来的头灯,领着一行人下山。这一片山林为军事管理区,了无人烟,根本没有路可走,肖富不顾下面小兵的阻拦一路冲在最前……
半夜,正在发热门诊值班的简单起身去洗手间,身下突来的不适感让跟大姨妈搏斗了十年的女孩子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状况。绷着身体,简单给自己刚刚转到急救科同样在值夜班的大学同学萧炎去了电话。那边也正空着,知道了简单的情况急忙招呼她过去。
简单和萧炎结伴去了洗手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付“大姨妈”的温柔手段,一群绿军装推着担架车跑着进了大门,把简单和萧炎生生冲散。
“医生,护士,救人,救人呐!”为首的绿军装焦急的喊着,听起来那担架上的人马上就要不行了。简单被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跑到担架去看那徘徊在生死边缘病患,就听见担架车上的人开了口。“就这么点儿小伤,乱喊什么都,一点儿没有纪律性!”
声音有些耳熟。
不会吧……
简单皱眉,忙从绿军装人墙的缝隙里挤了进去。她凑到近前仔细看把那脸上混着血污的人脸辨认出来。简单脸色一僵,人也顿时慌了,“樊,樊首长,你……”
血腥味混着一些泥土的腥味混在一起,难闻的让人作呕,简单下意识的低头就看见樊旭东迷彩军裤下湿了一片。那片湿濡正在慢慢的洇向担架车上的纯白,而上下绷着的两处迷彩带早已看不清颜色,成了血浓处的墨黑。
“什么情况!”简单急声问道。那架势,是樊旭东从来都没见过的模样。刚才还为了那些大呼小叫的绿军装而生气的樊旭东目光平和下来,渐渐聚在了简单的脸上。
那张小脸儿上满是紧张,小嘴儿紧紧地抿着,粉与白交织成一片。
肖富听见简单问情况,便赶紧上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简单严肃的拧着眉,不住的点头,而后她轻轻的伸出手,纤白的掌落在樊旭东的伤腿上,柔且有力的按下。
岩石坠落,若不是身手了得,就不仅仅是被砸伤坠地这么简单了,只怕连命都没了吧……
简单看着樊旭东,一脸的担忧。她知道军人职业的不安全性很高,可她却从未想到贵为太子爷的樊旭东的命也会受到威胁。
“受了伤怎么没有提前向上面汇报,联系医院?”简单不解,质问肖富。肖富面色一窘,似是为难,淡淡吐了一句,“樊参谋长,不许!”
一句不许,透漏出许多讯息,简单明了,。部队里面的事情有很多不可以问不可以说,有些事情只有一个或者几个人知道,命令了不许,那就是不许。
简单点头,转而将精力放在樊旭东的伤势上,再不顾其他。
“这里,疼不疼…那这里呢?”简单一边问一边看着樊旭东的表情。而樊旭东只是点头或摇头,看向简单的神情里却略有讶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