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追逐着黑豹,风吹着它们的毛发蓬乱飘扬。远远看去,只看得到两条黑色白色的影子,在无穷碧绿中晃荡。白狼沉着地跟随目标,小心地控制呼吸的节奏。它的对手伤痕累累,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战斗消耗的体力不可能那么快得到补充。黑豹以极快的速度领先在白狼前面,幽绿的瞳孔一派残忍的平静,无论是它的身姿,还是它起落的轻重,似乎和未受伤前别无二致。只有它自己知道,剧痛的身体内部许多愈合的伤口正在崩裂出血,不出意外,也许这会是它最后的一场战斗。
追逐战终于在一片花丛前有了结果。高大的花丛完全可以遮掩黑豹的身形,为它提供短暂的隐蔽。然而眼看即将进入其中,此时的黑豹却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即使凭借敏捷的反应它第一时间矫正身子,短短一瞬的间隔也足够紧追不舍的月天狼作出足够的反应。
它眼中闪过片刻的疑惑,接着决绝地舞动身形,快速拉近了两者的距离。一个狼扑,慢去一大截的黑豹被比它小上一号的白狼自身后拍打在了地上,它挣扎着站起,后腿上两处巨大的血痕蓝血直流。黑豹奋力往前爬出几步,艰难躲过白狼接下来对着脚跟的狠狠一咬。无功而返的牙齿紧紧相撞,发出金玉一般的鸣响,悦耳之中,带着浓浓的凶意。
白狼咧着锋利的牙齿兽目冷冽,稍稍稳住冲势后四肢紧抓着地面,躬弯下来的身子将力量一点一点积聚起来。这匹传说中的祥瑞白狼与黑豹似乎有着刻苦的仇恨,即使山穷水尽,它也有一股不将对方置于死地,誓不罢休的架势。
转过身的黑豹,目光如它身上暗淡的寒星一样冰冷。与白狼交战以来,它从未发出过一声吼叫,好像人类仇敌彼此,除了你死我活,再无什么话好说。就如即使在与慕容叱道一战失利后,它毅然决然地要偷袭白狼那样的执着。
眼看两兽即将发生一场惨烈的搏杀,很可能其中一只将饮恨于此。不过冥冥之中的天意似乎不忍心看着一个伟大的生命就此消逝,又似乎证实了,有时候生命之所以让人流连忘返,正来自它那层出不穷的变化多端。于是,意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那些需要它的角落,黯然滋生了。
扒开茂密的花丛中交杂的枝叶,黑衣人作为第三方出现在了两兽的战场。他走到黑豹身边,面向神情紧张起来的白狼道:“这里先交给我,还请圣兽先去治疗自己的伤势。”
黑豹慎重地盯着白狼,一步一步往身后的花丛中退去。白狼眼见如此,禁不住向前猛走几步,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神秘黑衣人直直挡在了它与黑豹之间。凝重的杀意聚集于白狼的身体上,令它的步伐倏然一滞。再转眼,黑豹早已退入花丛,在一阵悉悉索索中离开。
黑衣人盯着白狼,惋惜地道:“你为祥瑞之兽,安详而无争,即使与圣兽七星黑豹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年我也不曾为此杀你。”
“但是,”话锋一转,黑衣人道:“现有拜月教主进驻魔宫,野心勃勃,你族与其先辈有约在先,必会帮他,我不得不杀你。”
说罢,转手之间,一点拳头大小的紫色光晕出现在他的手中。黑衣人抬手对着月天狼一指,那紫光似流星一般直飞天狼之身。警醒非常的月天狼立刻侧身往一边跳开,那从黑衣人手上飞出的紫光掠过天狼原来的所在之地,却并不落地,而是突乎在半空划出一道弯转,充满灵性地盘旋几周,又向月天狼击来!
天狼始料未及,被流星一下打中前胸,当即鲜血飞溅,打着卷而从地上飞起,又滚落下来余势未尽地翻滚出许远。自始自终,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取得战果的流星不曾善罢干休,又转过一个半圆的弧度,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再次攻击月天狼。它在天空划过的残影,如同绵长不绝的焰尾,带着紫色特有的凄美,呼啸而过。
“嗷呜……”白狼仰天嚎叫,额头的月痕大放光明,胸前恐怖的伤口同时充斥耀眼的颜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愈合。光明不绝,白色的毛发飘忽而起,衬托满月,银光烁烁。
紫色流星锵的一声擦过天狼的身体,未及毛发,周围荡漾起一圈水波般的月色琉璃,诡异地将不可一世的紫色利器阻挡在外。任它娇柔百转,围绕周身连绵不绝地绞杀,始终不得近它肉身。
黑衣人看着紫色流星的攻势,略有遗憾地道:“星眼终究不是月轮,非是攻杀之器。”
他不得不亲身下场,踏落飞花,接近气势大涨的月天狼,猛然一拳轰至,打得月天狼那额头前出现的月色琉璃闪烁不停。月光闪耀时候天狼带起的大风这时忽地一停,星眼抓住机会以更快的速度,更凌利的攻击围剿白狼,奈何正如黑衣人所说的一样,它终究不是攻杀之器,虽令天狼的防御仓促难以,却始终攻不破月色琉璃。
月天狼受到两方夹击,不甘坐以待毙,奋力往前顶去,借着月色琉璃把黑衣人推出一丈来远,又一爪拍到飞驰的星眼,爪前出现的琉璃将星眼同样撞开。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星眼这时悬在半空,突然震颤着发出阵阵鸣叫。
黑衣人应付开来月天狼接下来的几次撕咬,听完星眼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