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笑着笑着,男孩又陡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再愉快的事情,双眼回复成冰冷的锐利。
冷冷看了昏迷的小鬼一阵,男孩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挥手打出一道黄光进入小鬼体内,他兴致大减地走出了车子。
“终究不过一个玩物罢了,我又何必如此上心?”他路过涵老头身边,索然无味地如此说道。
“老头儿,照顾好他吧,也许,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呢。”男孩走出许远,冷然一笑,不再回头。
西风萧瑟,涵老头望着远去而显得瘦小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用几乎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他又回头看了看车厢中的小鬼,微风吹起车帘的裙角,他安静地就像刚刚睡去。
涵老头把目光移向落下七分的日头,摇了摇头,熟练地挥起马鞭。马车在清脆的鞭声中缓缓启动,终是在落日之前,将涵老头和小鬼,送回了星月山庄宽广的大门里头。
停车之处,冬菊早已在这等候,小桃不安地伺候在她身边,直到见到涵老头驾着马车回来,她才在心下轻轻松出一口气来。
马车在冬菊身前静静地停下,这位山庄之中权利不小的女子,面上并无平时的笑容,让习惯她温柔的其他下人们在不适的同时,竟也感到丝丝的敬畏。
眸中秋光一闪,冬菊眼睛盯到涵老头身上,严厉地问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涵老头一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睛,就知道路上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隐瞒不过,便露出一副恐慌的样子,如实说道:“秋菊小姐,不好了!马车在路上遇到刺客,要不是幸得贵人相救,恐怕少庄主就回不来了!”
冬菊眉头顿时皱起,吩咐道:“老车夫莫要着急,与我详细说来。”
涵老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除了中间小鬼身上的异状和自己给予解药的情况,其他都如实相告,冬菊听完他的话,首先问道:“少庄主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涵老头道:“已无大碍,只是依然昏迷不醒。”
冬菊道:“让我看看。”
涵老头让开位置,拨开了车帘,冬菊亲身进去,握着小鬼的手好好查看了一番,心下一阵后悔,这次真是大意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小鬼出了什么意外,对她而言,实是晴天霹雳。
将小鬼的衣物整理好,冬菊吩咐几个跟随的丫鬟将其请入房间好好照顾,又摈退一些人,单独留下老车夫询问刺客的情况。当从老车夫口中得知刺客乃一女子,以及其所用招式武器后,冬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随之涌起一股阴寒的怒火。
“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的任何人,否则山庄里的规矩,相信你也知道的。”问完之后,冬菊淡淡地对老车夫说出警告之语。
这轻飘飘的话语让老车夫听得心下一紧,立即说道:“请小姐放心,老涵向你保证,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今以后,只言片语,都将烂在我的肚子里。”
冬菊幽幽一笑,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与涵老头分离,冬菊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时,小鬼的房间外出现了几名精悍的看守之人,而在慕容赴院子外的小路上,冬菊手握一柄长剑,一步一步地接近着。
慕容赴的院门外,凭空传来一声断喝:“站住!大胆之人,手拿利刃,擅自接近少主住处,有何企图!”
冬菊停步淡淡一笑道:“秋梅,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为何而来的。”
院门前飞出一道白影,秋梅出现在冬菊面前,冷笑道:“笑话,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凭什么知道你为何而来?”
冬菊低头不见急迫,眼睛微眯,笑容依旧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驿道,弯月断刃,隐光一剑,不得不说,秋梅你的功夫又有进步了。”
啪啪啪,秋梅脸上露出一丝得色,鼓掌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得不说,冬菊你推论的功夫,也没见退步。”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冬菊握上手中剑柄,冷冰冰地抬起了头来。
秋梅被她冷厉的目光刺得微微晃眼,不禁冷哼一声道:“哼,承认又怎样,现在人已经死了,冬菊你再来找我麻烦,不嫌迟了?”
“不迟,不迟,”冬菊缓缓摇头,铿锵之声中,长剑出鞘,直指秋梅道:“人还没死,所以我来找你算账来了。”
“什么,人还没死?”秋梅一惊,随即不信道:“呵呵,冬菊你莫要诈我,我之剑已入其心,我之毒已入其髓,你还要说人没死,当我三岁小孩儿那般好骗么?”
冬菊道:“信不信由你,真是好险,差一点我就要满盘皆输了,真是想不到,你下手的时机会抓得这么准,正是我无力分身之时,好狠的一剑啊,戳痛了我,但也戳醒了我,今天,我是给你示警来了,不要以为就你手握利器,可以随意杀人!”
秋梅嘲讽大笑道:“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说法,看来冬菊你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啊,怎么,羡慕了吧,当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