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哭完以后,气鼓鼓地看着小鬼,道:“你长胆子了,现在敢忤逆你姐姐了!”
小鬼呼吸一窒,松开她的双手,扭过头去不敢看她。
过了半饷,他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没有忤逆姐姐,是姐姐错了,娘说的,这个东西不能丢。”
女魃揉着酸痛的双手手腕,闻言反问道:“如果我一定要丢呢?”
她又去伸手勾脖子上吊坠的细绳,小鬼一把抓住她两只手,将它们都按了下去,眼睛一瞪,双目突然闪过一道血光:“不能丢!”
小脸看上去十分认真的神色,在血光的衬托下凶神恶煞,女魃心下一怵,这才想起这个弟弟也已经不是以前好欺负的弟弟了。他会吸血,还会杀人。女魃身体颤抖,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小鬼抓紧女魃的双手,定定地看了许久,直到确定她不会乱来之后,这才松下手去。女魃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股力气,逃脱之后一脚踢在小鬼身上,大声警告道:“走开,走开!你这个……这个怪物……”
毫无防备的小鬼被女魃一脚踹倒在地,听见她惊恐的声音,他心中一痛,只想逃离她的身边,不让她再看到做出过吸血杀人这等丑陋行径的自己。但是,当他又想到死去的母亲的时候,他终是忍耐住芒刺在背的感觉,对女魃说道:“我走开可以,但是你不能把娘留下的东西掉丢!”
“走开……走开……”女魃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然后叫着让小鬼走开。
他捂着被打得疼痛的身体,踉跄地站起,走去了另一边坐下,却是不愿离开女魃太远。
不久之后,女魃渐渐冷静下来,他戒惧地盯着小鬼,走去草席那边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开始吃了起来,又隔了很远,将另外一份丢给小鬼。
小鬼把干粮从地上捡起,默默地吃着,等他们吃完东西少许时间,李君无从远处的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他充满仁爱地看了看两个孩子,心中微微一叹。
“上路吧。”李君无拿起包袱,牵着女魃的手往林子外面走去,小鬼一个人跟在他的另外一边。
长安与苏州两地,东偏西纵,相距甚远,唐朝修建五省三山之官路,联通此二处,交于鹤山,鹤山之前,有诸南群峰耸立,丘陵千里,是为沃野。昔当年渊祖起兵,发往大隋之时,此处民风彪悍,有乱军险阻,过而不得。大唐问鼎山河后,历经十年,终平余乱,将这处与唐山鬼境,湖下蛟林,海外小东极,并列为四大动乱之根,各设置镇西、镇北、镇南、镇东四大巡抚府邸镇压其余风。此四府出任者称之俯允,皆是一方不世高手。乃是大唐长安都城镇妖塔之外,各门派仙地之下,有数的精锐集中之处。
沃野龙城,巍峨雄壮,中有一府,占地甚广,虎踞其中,威慑四方,名为,镇西府。此任镇西俯允名为龙军烈,出身大唐官府,位居李君无师兄一辈。传说此人上任之前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凡事只问善恶对错,不问出身世故,犯其忌讳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明草莽,皆一刀杀之,有大唐杀神之称。
这一天晨光炫耀,旭日当空,镇西府别院中传来一声仆人的叫唤。
“老爷,老爷,有客人来了!”
老仆进入开着的大门,面向一尊坐在床边的雄壮身躯,气喘吁吁。
那身穿官府的高大之人虎目一瞪,沉声道:“恩?来者何人?”
老仆赶忙道:“是……是猛鬼之才季秀阴!”
“季秀阴?他来做什么?”龙军烈疑惑一问,站起身来,吩咐道:“带我去见他。”
镇西府客厅,一名三十年华的白面秀才正在端茶饮水。这人长得慈眉善目,一举一动,颇有风骨气度。
老仆引着龙军烈走近客厅,一见此人,龙军烈眉头顿时一挑,不客气道:“季秀阴,有什么话就说,别来我这装神弄鬼,要不是看你无有恶迹,像你这等花言巧语之人,早成我刀下亡魂了!”
庶武十年,金銮殿上,李龙昌此时正是励精图治,雄才壮志之时,会见诸榜考生进士。忽有一人脱伍而出,自称天人五鬼下凡,替天行命,请柬李龙昌退位传嫡,若不大唐将有亡国之祸。李龙昌听后龙颜大怒,寻近臣一问,方知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竟是此科榜眼季秀阴。当即命人销其名册,撤其冠冕,贬为秀才,发配西沃野,永不录用。
季秀阴闻后扬言如不听他之言,十五年内,大唐必出妖魅,国将势微,三十年内,大唐必出忤逆之臣,杀君夺位,五十年内,大唐必将国灭城亡。李龙昌听后怒不可言,大骂一句:真乃猛鬼也,便请左右之人将其打出皇宫。猛鬼之才一名由此不胫而走,众人见其,无不如避蛇蝎。
季秀阴见龙军烈之不待见,并无争辩,品完一口茶后,和袖对着龙军烈行了一个书生之礼,淡然道:“季生今来,虽不忍龙俯允将有血光之灾,但也自知,凭我绵薄之力,难以助尽。”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军烈听得心下一骇,要知道此人所说亡国之祸虽无人相信,但那句十五年内,必出妖魅,却是事实,庶武十五年,李龙昌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