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因为有你们陪着我,我总是觉得我是这天下最幸福的男人。”皓天口中一句很简单的话,却好似勾起了兰珍内心的某种渴望?
幸福,又是一个她注定得不到的东西。
微微抬眸瞧着眼前的人,他满脸笑意地陶醉着,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很容易快乐的人,这样的人很容易给人带来快乐的感觉。
所以后宫的女人们才会对他如此如痴如醉。
“皇上在碧玺宫内提起别人,不怕臣妾吃醋么?”兰珍轻声为了句,皓天随意一笑道:“你吃醋,我也喜欢!”
丝毫没得皇上的架子,只是一个单纯的男人逗趣着自己的女人,“你们吃不吃醋,我都喜欢,不吃醋,说明心襟广阔,性情开朗,值得我喜欢,吃醋,说明你们在乎我,我更喜欢。”
皓天解释道,倒是让兰珍很是惊讶,在他的眼中,后宫是个怎么样的定义呢?
高床软枕温柔乡,娇妻美妾俏女郎?
待皓天穿戴齐全,用了早膳,差不多便要早朝了,永福宫的张公公刚好来请,兰珍便目送着他离去。
待他离去后,不知道为何只觉得突然浑身出了冷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正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脑海里好像有两个人自己在打架,一个冷冽心狠的自己自嘲地问道:“南宫兰珍,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你可不要忘记了,他是害死你全家的间接凶手,你入宫来的目的,就是除去他们……”。
另一个善良懦弱的自己回答道:“我、我没有忘记,我记得很清楚,我只是,我只是一时被他的话感染了而已。”
“没有就最好,你南宫一族几百条冤魂在天上瞧着你,若是你爱上了仇人,便是大逆不道,得天打雷劈的。”
“我、我知道的,我不会,我绝不会……”。
“小主,您没事儿吧!”翠娥见兰珍好似要倒下,忙着过去扶了一把,问道:“小主,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着凉病下了?”
兰珍这才回神, 擦了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儿!我就是有些心慌。”这纯属是自己吓唬自己了,不由想起了当日落筱黛说的一句话:“我越跟他在一起,就越想他是我一个人的。
翠娥禀告道:“一品阁的李良人来给您请安了。”兰珍抬眼瞧去,只见门外走入一名身披银色滚兔毛斗篷的女子,她正低头提着裙摆入内,李瞳本就是容姿不差,这一低头更是觉得温柔可人,年芳十九的她正是好时期,只可惜衣裳太过素雅,少了几分风韵。
“给御女小主请安来了!”李瞳边取下自己头上斗篷边说道,兰珍从前在落筱黛身边时便与她见过几回,两人没得什么交情,但也算是认识的。
而后兰珍突然做了御女小主,位份在李瞳之上,而且同住一个宫殿,生怕她新生芥蒂,想着别人便也算了,竟然是一个奴婢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怕她心中不服与自己为敌,故此待她很是尊重,不求利用她做些什么,但求别被她给谋害了。
李瞳在宫中无人问津,也不爱出宫门,难得有人愿意与她来往,故此待兰珍很好。
“姐姐,怎么才来? 该过来一同用早膳的。”兰珍高兴地迎了过去,又惋惜道:“皇上刚刚走。”
宫中最好还是有人扶持的,一方面不想太得皇上的恩宠,怕自己不可自拔,另一方面也得需要人并肩作战的,地位高的攀不起,那也就只能找这些平日不得圣宠,被皇上遗忘的人了。
“我是听闻皇上已经走了,这才来的。”李瞳细语道,兰珍拉过她的手到内堂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想见他,这碧玺宫里住过许多主子,我瞧着她们来也瞧着她们走,早就习惯了,与其有一天注定失去,不如从未拥有,不去想那些,我的日子过得特别好。”
两人齐齐坐下,李瞳带来了些花样,侍女递上了针线盒子,李瞳打开递给了兰珍问道:“我新绘制了几个花样,你瞧瞧喜欢哪个?我闲来无事 ,靠这些针线打发时光,我为你绣一个?”
“姐姐已经送了我好些刺绣了,哪里还敢劳累姐姐?”拦着推迟道,倒是羡慕她能够如此看开,这宫中的人若是都能如此想,那就真的太平了。
“比起你送给我的东西,这些太过微不足道了,你若是不要,便是嫌弃我绣得不好了。”李瞳玩笑道。
“姐姐说什么笑呢?姐姐的刺绣若是不好,谁的好?”兰珍见推迟不过,便也只能接纳,挑了个百合花型的图样。
李瞳好似是有活做了,也是很高兴笑道:“你会挑,那姐姐先在此预祝兰珍你与皇上百年好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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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午时,前朝便传了消息,说是皇太后下了懿旨将祭天司一位观天象的官员满门抄斩了,并且还命文武百官前去观看,大意便是让他们见识一下“胡说八道”的下场。
这一威慑虽然压制了不少流言蜚语,但是也激怒了不少朝臣,大家也不过是介于皇太后的权威而敢怒不敢言。
却很是明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