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吗?”说实在话,七岁的兰珍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死”为何物?即便所有的亲人都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却依旧感觉不到什么?
好似那就是一场噩梦,只要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初,父亲依旧会双手撑着她的腋窝将她觉得高高的,脱去平时的正义秉然严肃冷漠,开怀道:“我的宝贝女儿又变重了,为父快要举不起你了哦。”
那时的她会咯吱咯吱地笑起来,父亲也会跟着她一起笑,好像什么时候都没发生,却依旧笑得那么高兴。
玩累了,母亲会温柔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小汗珠,会递上美味可口的糕点,贵族名门的唯一嫡女,朝中右丞相的老来得女,让所有的人将她当成珍宝一样的供奉着。
“兰珍啊……”母亲总是那么温柔地呼唤着,充满了柔情与慈爱,并没得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想要单纯地唤她一声。
直到遇见了公主,这个对于兰珍而言就如同一道冷冽的黑风一样的女子。
一支箭“嗖”的一声飞驰而来,只感觉耳边一阵风过,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箭就在她的耳边,又是一支箭而来,就射在她的头顶之上,与她头发摩擦而过。
“怕是没有用的,猎人看见惊慌失措的猎物只会穷追猛打,而看见怒视凶态的狼虎却会畏惧几分,不敢靠前,所以怕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这是本公主教给你的第一课,拿掉你畏惧,无畏自然无惧……”。
有人一遍连着一遍地告诉她,一个现实,那就是那场血洗不是一个噩梦,它是事实,她的父亲母亲包括所有的亲人再也不会出现,她再不是什么贵族千金,而是一个无比卑微的娼妓。
只要是男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有她的身体,因为她已经冠上了“娼”的名号,“娼”是生来就是被人践踏的女人。
不仅仅如此,她的子孙后代,代代都会如此,成为这世间最下流的女人,供男人消遣取乐。
仇恨就如同一颗种子这样种在她的心里,随着年纪地增长那颗种子也生根发芽,然后飞速成长。
报仇是她存在的唯一价值。
“嗯,起来吧!”明兮冷冷命令道,兰珍这才敢起,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永远都只能这样低眉顺目,卑恭屈膝。
明兮招手道:“过来……”,兰珍便听话地朝她的方向走去,走到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不敢再前进,这就是“距离”,她没得近公主身的资格。
“再近些!”听见公主的命令,兰珍很是惊讶,微微抬眸瞧了公主一眼,她亦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如她所言,融合着大燕慕容皇家与西凉完颜皇家的血液的他们,模样都是无可挑剔的,那微微乏着蓝光的眼珠,好似有魔力,诱惑着一切,控制着一切。
瞧到肯定的目光,兰珍才敢微微移动着碎步朝前走了两步,刚刚接近公主的身边,突听“啪……”的一声传来,这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个耳光好似将她打得有些天花乱坠之感,跌跌撞撞了好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忙着跪地请罪道:“奴婢该死……”捂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公主为何要打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过来……”明兮又是冷冷的一声命令道,兰珍不敢不从,即便满腹疑虑也容不得她迟疑半分,乖乖地走到了公主的面前。
又是同样一个力度的耳光,打得她一下子天昏地暗,摔倒在地,好似再也爬不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去勾引皓天?”明兮冷喝一声问道,兰珍这才知道公主为何会打她?
忙解释道:“不是奴婢愿意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没有主子的命令,奴婢岂敢私自做主?”
随之原原本本的将事情都禀告给了明兮,明兮听后沉默了一伙儿,随后问道:“知道本公主为何不让你以秀女的身份入宫吗?”
兰珍想了想道:“以奴婢的姿态自然是入不了皇上的法眼的,主子、主子……”她并不知道原因,但是公主的问题,她必须回答,见明兮没得打断自己的意思,便继续道:“主子是怕奴婢没得十足入选的机会吧……”。
“姿态?”明兮听后很是嫌弃地“哼”了一声道:“肤浅!你是没有见过‘废后’,你若是见过,你便知道如落筱黛这类容貌的,也不过是个下下等……”。
下下等?兰珍不由惊讶起来,到底“废后”的容姿会有多么美丽,如落筱黛这样的美人都是下下等?
“由此可见,皓天根本就不是贪图美色的男人,不然怎么舍得将那么美丽的女人,幽禁在永安宫,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明兮见兰珍低眉顺目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听着她训话,便也暂暂缓解了怒气道:“瞧今夜这番场景,皓天待你还不错,都成为他床上的女人了,想必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吧!他对亲政之事是何态度?”
“皇上好似没得亲政之心,上次那般大的事情,几乎被太后逼到了死角,却依旧没有激发他的斗志,竟然用‘召唤男宠’来与太后抗衡,可见让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很难实现。”
兰珍说出了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