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何曾想把事做的这么绝,不过是因为不想再让妹妹失望罢了,他实在是让妹妹失望太多次了,而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要再失信于她,
空荡的房间内,一阵安静沉默,
半晌后,南璞玥将眼睛移到他的脸上,面色无澜的与他对视片刻后,轻启唇瓣说道:“明天一早就去见瑾儿吧,”
酸楚的露出一个笑容,诸葛逸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天來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让自己去见妹妹,难道这件事真的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吗,无奈叹了一口气,之后郑重般点头,
好,我去……
这一夜,两人沒有分开再睡,很自然的合被掩被,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终于陷入一片安宁,
从头到尾,南璞玥再也沒有开口说过一句,转过身,只留给了他一个清冷纤瘦的背影,
对此,诸葛逸也并不在意,知道他身心俱疲,心情定是相当复杂,所以也不再多问,索性就这样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吧,
静悄悄的寝室里,思想在游走,
浅寐中,荷尔蒙在作祟,咫尺距离,鼻息甚至都可以轻轻扑进他的脖颈,闻着他发间散发出的幽香,诸葛逸心理异常安心,幸好,幸好老天沒有将他带走……
一种冲动充斥在胸口,忍不住想要将他抱紧,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靠近他,与他肌肤相贴,感受着他的存在,那种真实的拥有,总会让他觉得无比感动,
一颗心的距离有多远,或许身体都不能说了算,
斟酌一番,大脑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究忍不住从他身后将他轻轻环住,其动作很是小心,生怕会惊吓到他,而自己,也确实沒有心怀什么不恰时宜的念想,
感受到腰上的触碰,南璞玥缓缓睁开狭长的眼睛,接着沉眼注视了片刻,既不阻止,也不说话,他实在是太累了,阖上双眼,也就任由他去了,
其实,事实上彼此两人的心里早已了如明镜,很清楚像这样单独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了,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了缄默不语,而南璞玥心里给自己沉默的定义和理解是:既不表示接受,也不代表自己不高兴,他的默许,有自己疲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心里着实混乱,根本无法理清头绪,百般滋味一起上涌,是爱也好,是恨也罢,什么都不想再管,他此刻只想安静的睡去,
又何止是他一个人混沌,诸葛逸这方同样惆怅,明明爱他,却在不久之后再也不能靠近他,他是别人的夫君,他沒有任何资格抒发自己的感情,或许自己就这样孤苦一生,浮生若世,两袖清风,直到有一天,岁月苍老了容颜,年轮催白了头发,彼此遥遥相望,至此笑望满枝梨花……
月光旖旎,洒在花鸟彩图的锦被上,格外温馨,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树影婆娑,雪枝浮动,树梢间偶尔掉下一些碎雪,砸在苍茫的雪堆上,夜枭依旧时不时的叫个几声,好在并沒有惊醒大家的好梦,夜间值班的小厮,在两更时分悄声进來添过一次炭后便再沒其它动静,油灯燃尽,也不再去挑亮, 一切如常,而这一夜的气温明明不减往日的寒冷,却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温暖,
早上起來,门外西风扫雪,一片萧瑟,
两人刚刚穿戴好了衣服,收拾好了仪容,这时候,一个小丫鬟半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徐徐从室外走进來,
药香弥漫,浓浓的中草剂味,一闻便知有多苦,这让南璞玥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整日药不离口的妹妹,而他,也早已习惯了每天闻各种苦药,
小丫鬟埋头将药碗放在案上,南璞玥几步走近前低声询问:“可是熬给我的,”
声音磁性而好听,只是比起平日,多出了几分沙哑,也是,病了一天一夜,忍受了这么多水火交融的痛苦,此时还能清楚地说出话來已然算是不错了,
受其蛊惑般,小丫鬟情不自禁的抬起头來,刚要回话,却不想抬头间无意瞥到南璞玥清俊的容颜,心,砰的一跳,不禁使她瞬间怔住,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头一次遇到这么漂亮的男人,失神也是正常的,很快,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去脸红了,紧张中,竟然都忘了怎么回话,
这么明显,诸葛逸当然看出了端倪,不悦的咳了一声道:“王爷问你话呢,”
小丫鬟心下一颤,有些慌张,努力平定下心,低头回想,这个屋子除了诸葛逸和他,也沒有第三个人了,于是她略显紧张的颔首道:“然,昨天下午赵管家特意交代的,说是有活血化瘀、排寒健体的功效,”
南璞玥手一挥,她终于松口气般脱身而出,
爱慕他的女子何其多,这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可对诸葛逸來说,还是控制不住的泛起了醋意,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真沒出息,倘若那人以后成家立室,那他岂不是会疯掉,,
而大难不死的某人,却并沒有留意到这些细节,此时气氛有点微妙,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该动身前往陵安王府的诸葛逸,更是不知怎样开头,
往事不堪回首,昨天晚上,两人可是共睡一榻,虽说诸葛逸一晚上只是安静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