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舞姬走到门边,门已经被人一脚踹了开。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吓到,舞姬一声惊叫,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
在室内之人疑惑的目光下,踹门的士兵已带头走进屋,为身后的贵人伸手引路。
此时,一道美人屏风正好隔开了双方的视线,室内异常安静,而楼下却一直议论纷纷,不用想也知道下面围满了看客,不管男女老少,想必都是在等待接下来发生的热闹。
司马钰心下愈发好奇,到底是何人有这般胆识敢连相爷都不放在眼里?正当他目光不动的注视着那方时,门外之人也在这个时候从容的走进了屋,他顿时了然:原来是他啊!随后撩袍起身行了个简单的礼,之后转头目光不解的看向诸葛逸。
诸葛逸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看向来人,面如冠玉,衣如雪,气质清冷浑天成,不免让他心中一跳,他并没有算到他会来,显然有点意外,也不知他来此是为何事,心里不禁鄙夷道:不会是来送喜帖的吧?
这样想着,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直到南璞玥走至自己面前时,他眼睛淡淡一扫,继而自顾自的缓缓倒上一盅酒,身形不动的微笑说道:“呵呵,不知陵安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明显没有一丝该有的礼数和真诚。
而对于这些,南璞玥显然已经见惯不怪,而且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此刻身形不动的站在一边,皱眉看着他,不知是赶路太急还是心中郁结,面色明显有些苍白,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不知在纠结什么,良久后,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话:“跟我走。”
?诸葛逸眨了眨眼睛,接着一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我有很重要的事,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诸葛逸依然不为所动,片刻后低声一笑:“陵安王这是干什么?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走一趟吗?还是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要强抢我一个男人……”说到这里,转眼换成无尽暧昧地神情望着他,接着缓缓蹦出最后几个字,“回家暖榻吗?”
“你!”他面露愠色,已然不高兴了,随后无奈,手往身后一挥,“你们先下去。”
看来这是要私谈了,司马钰也是有眼色之人,知道他二人有话说,自己不方便在场,于是很自觉地最后一个出去,关好了门,安下心等在外面。
室内,两人按兵不动。
半晌后,诸葛逸为他斟满一盅酒,拂手道:“站着不累吗?坐吧。”
他根本无心与他做这些表面客套,心事重重的摇摇头,知道他这人不吃硬,于是把话放软,看着他说道:“我妹妹她病了,一直想见你,她……很想你。”
再说南璞瑾,每天按时喝着药,母亲也早在几天前便闻讯赶了回来,可即使在这般悉心照料下,身体依然不见好转,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自昨日听爱嚼舌根的下人们说起诸葛逸连着好几天都去长乐坊取乐后,心下顿生难过,无论南璞玥怎么劝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今早去探望时,人已憔悴的不成人形,而且仿佛一夜间中了蛊一样,一直自言自语,说什么逸哥哥心里定是有了别人,甚至还决然的说出就让她自生自灭之类的话。
如果说,南璞玥是个心冷之人而没有软肋,那你们就错了,兄妹之情,父母之恩,这些亲人都是他无法无视的,而此时,南璞瑾就是他的硬伤,并一次次的考验他的毅力,消磨他的冰冷,激发他的柔情。
看着妹妹这般消沉,最后无奈,只好再次前来做说客,不期盼别的,只希望诸葛逸可以陪她谈谈心,以此化解她心中的魔怔。
现在,自己来意也说清了,只蹙眉等待他接下来的态度。
本就为他和周乔的事而烦心郁郁寡欢的诸葛逸,听完他的话后,心中更加一凉,绕来绕去,原来还是为了让他去见自己的妹妹,随后暗自苦笑,悠然晃起手里的酒盅,眉毛一挑,吊儿郎当的看着他说道:“陪你去一趟可以,可是……这么好的酒不喝完就走,实在可惜了。”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南璞玥蹙眉道:“那麻烦你快些喝,本王等你一会儿便是。”
他摇摇头,接着恰有其事的打了个饱嗝,表情装无辜道:“喝不下了。”
南璞玥脸色有些发黑,尽量沉住气说道:“那就走。”
“不要,那样太浪费了。”
“你到底想怎样?”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难道只是为了故意刁难自己吗?南璞玥忍不住腹诽。
诸葛逸勾唇一笑,将酒推到他的面前,随后一脸天真无害的说道:“你喝。“
他面露难色,继而抬起眼,表情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喝酒。”
好吧,诸葛逸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于是又将酒拉了回来,继而眼睛一转:“不喝可以。”指着自己的左脸,咳了一声道,“亲我一下。”
什么?!顿时,南璞玥的脸色已然黑透了,他心里骂道:这个家伙是有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