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内安静的躺着一把折扇,本没抱着要细细端看的他,顿时来了兴趣,不为别的,只是好奇扇面上会是什么图案。
想过是俗不可耐的花花草草,也想过是几行故露文采的诗词佳句,可当他缓缓打开时,却怎么也没想到,白净的扇面上,只画着两个骑马的少年。
一前一后,白衣翩飞,相顾生辉。。。。。。
南璞玥只看了一眼,便觉无趣,刚想叫来小厮拿去扔掉,可是手上动作一顿,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于是随意的收了起来。
诸葛逸二十岁,南璞玥十九岁。
几年来的声名鹊起,不是盖的,诸葛逸本身就能言善辩,加上政见深得王意,终于不负父望,一举升为宰相。
不出一年,很快权倾朝野,往年逐步积累的人脉、产业、财富等,更加日渐壮大,真可谓名声大震、光先耀祖也,这等得风顺水,畅通无阻,无不让人心生羡慕。
只是,自古以来,朝廷大臣便自然而然的分为三派,一派中立,另外两派相互排挤,唇舌之战,几乎每天上演。
现在,以左相诸葛逸为首,舌战以陵安王南璞玥为首的一方势力,虽身份不如王族显贵,可他言谈举止,向来泰然如山,在他脸上,几乎找不见一丝畏惧之色。
也因此,两虎相斗,必积仇怨。即便诸葛逸不想与之树敌,可没办法,情势所逼,职责所在,他只能朝上严肃以待,朝下和南璞玥打趣讨好。
开始的时候,南璞玥还会讽刺性的回复一句:“得了便宜又卖乖?当我陵安王是孩子?让你说哄就哄!哼!假仁假义,虚伪!”
到了后来,次数多了,他只觉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清!
久而久之,南璞玥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而某人总是一脸嬉笑的与之套近乎。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再美好的童年也不过化作梦儿一去不复返。
此时入夜,以诸葛逸为首的十万军马扎营在浮屠山,浮屠山往前便是汉江,此江宽广绵长,河沙淤积,站在江边,水声冲天,震撼人心。
诸葛逸正坐于帐篷里观看图纸地形,对面端坐的是襄北县候司马钰。
司马钰与诸葛逸年龄相仿,两人交情不浅,几年来,他一直跟随在诸葛逸的左右,此时他皱眉开口道:“前方是水域,波涛汹涌,恐怕难以渡过,但是若沿江绕行,又明显时间不够,只怕还未赶到,洛阳便陷了。”
“嗯,你分析的不错。”诸葛逸点头道。
“那以大人的意思,该如何为好?”
“我军有水军一万,熟水势知深浅,今晚传令下去,二十个水兵分别带四十个步兵和四十个骑兵,连夜伐木,要求木粗三分,长四丈至六丈间,务必赶在天亮之前伐好一千根木头。”诸葛逸一脸严肃道。
司马钰一听,一晚上只伐木头?不造船吗?虽不理解,但他了解诸葛逸的为人,相信他不会错:“好,我这就去安排。”
夜深露重,山中得令的士兵们浩浩荡荡的开始忙碌起来。
这边南璞玥的帐中,南璞玥听着外边突然传来的各种响动,也不知发生何事,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外面转转看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只见树丛山林中都是活动的人影,不用想也知是谁下的命令。
他大步来到诸葛逸的帐中,见面就当头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诸葛逸已经猜到他会来,笑着拉过他坐下,他一甩袖,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缓缓背过身走开几步去,沉声道:“还请丞相大人给本王一个解释。”
“造船阿。”诸葛逸轻松说道,见他一脸疑惑,他解释说,“过了这座浮屠山,前方便是汉江,汉江水流湍急,几万大军若想安全渡过天险,只能用此办法……”
南璞玥难得有一次耐心的听他说完,虽然很不喜欢眼前这人,但此时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面上并不做任何表情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左相挂心了,此事本王不多管,你好自为之。”说完看了他一眼,撩起帐帘就走。
还没走出帐篷几步,身后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跳到他前面,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一把抵在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