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盔下垂著数条貂尾,以武二郎的强横,这一下竟然没有把他撞倒。两人各自退了几步,然後又扑到一处。四条大腿粗细的胳膊扭到一处,马头大的膝盖彼此撞击,能撞碎石碑的额头砸在簸箕宽的下巴上,连吐出的血都夸张得要死。场中尘土飞扬,不一会儿就撞出一个大坑,只能听到咆哮声不断传来。
这两条猛虎的肉搏震慑全场,连臧修那样的猛人都老老实实绕开几步。秦翰的兽蛮营在攻城战也折损不少,加上定川寨一战时的伤亡,这时能够作战的不过半数,然而就是这二百余名兽蛮武士,成为了程宗扬难以逾越的障碍。
直属营!
数百支白蜡杆嗡的一声挥出,在寒风中弹得笔直。如果有选择,程宗扬宁愿和两千余人的王信军硬拚一场,也不想碰这二百名兽蛮武士。如果被他们缠住,别说抢占土山,就是撤退都成了麻烦。
星月湖大营的军士也意识到这一点,臧修拔出雷霆战刀,马鸿挺起铁矛,鲁子印收起盾牌,擎出自己的重斧。旁边的月霜也摘下鞍侧的方天画戟,美目闪过一丝好斗的锐光。
忽然身後一声长啸,一名法师如风而至,他半空中便解开自己的发髻,将一枚桃木小剑嵌在自己掌心,然後一掌拍在地上,克!
伴随著法师喷出的血雨,大地微微一震,又恢复原状,其他书友正在看:。远处兽蛮武士的奔势忽然一滞,一个个变得步覆不稳。他们脚下的土地彷佛化成无边的泥淖,每一步踏下都直没至膝,愤怒的咆哮声立刻响彻四野。
程宗扬当机立断,别管他们!绕过去!
星月湖军士再次加速,绕开那片法力沼泽,追逐前面的溃兵。
王信军果然开始往土山移动,正如程宗扬猜想的那样,数万溃兵的冲击力足以踏平一个寨子,王信军在人潮中的移动艰难无比,时刻要防备著阵型被自己的同袍冲乱。
就在这时,程宗扬看到他最不愿看到一幕,一个身材肥壮的武官出现在土山上,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将逃上土山同的溃兵砍倒。在他身後,几个营的宋军聚集在一处,从土中取出各种刀枪兵刃。那些慌不择路的溃兵接连被自己的同袍砍倒,在利刃的威胁下,终於认识到此路不通,人流分开从土山两侧绕过。
张亢军服上都是鲜血,这片刻间,死在他刀下的溃兵就有十余名之多。出手的狠辣无情,连刘宜孙都觉得头皮发麻。
列阵!
五个营的宋军匆忙组成阵列,新任的军都指挥使刘宜孙立在最前方,身後就是他的战旗。
干!程宗扬大骂一声。
敖润扣著弓弦道:程头儿?
少废话!拼不掉他们,大夥儿都得死!程宗扬厉声道:臧修!卡住右翼!脑袋掉了也不能让王信军和他们会合!
成!臧修立刻分出一队人马,朝右翼杀去。
程宗扬指向那个年轻将领的军旗,前面是一个军的宋兵!打垮他们,就是宋军的中军大帐!城上的八牛弩已经上紧了弦!只要我们登上土山,宋军的中军大帐就会遭受毁灭性打击。但如果我们被挡在土山下,周围六个军的宋兵就会把我们包围!月上尉!你敢不敢去打垮他们!
月霜冷哼一声,举起方天画戟,当先朝宋军冲去。
二连!三连!冲上去!
臧修带走了一营,自己身边只剩下直属营,程宗扬用三个连轮番冲击,已经是孤注一掷,一旦没有撕开宋军的战阵,自己可以调用的预备队只剩下敖润的雪隼团。
盯著逼近的贼寇,张亢佩刀一举,一条铁链突然间破土而出,升到半人的高度,绷得笔直,形成一道绊马索。
月霜显示出她超卓的骑术,两脚蹬紧马镫,挺身扯住缰绳,千钧一发之际,战马腾空而起,越过铁链。
程宗扬却没有她的好骑术,胯下的战马被铁链绊住,凌空翻滚过来,他拔出双刀,贴著脚踝挑断马镫,整个人却带著巨大的惯性,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月霜策马跃过绊马索,就看到程宗扬贴著自己的坐骑飞了过去。月霜理也不理,一手执戟催马驰过,却见那混蛋一头栽到地上,地面竟然被他撞出一个丈许宽的大洞。
陷马坑!月霜脑中一闪,坐骑已经驰到陷马坑边缘,坑底一片削尖的木桩清晰可见。
战马前蹄陷入坑内,身体重心前倾,月霜挺起方天画戟,往坑一刺,撑住下坠的坐骑。泥土倏倏掉落,能看到那个混蛋落在坑底,肢体扭曲成古怪的形状。
月霜心里一沉,并没有预料中的解脱,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悲恨。心神激汤下,戟锋突然一滑,连人带马坠入坑内。
小心!秋少君如影而至。
十几步外,那个肥壮的军官举刀喝道:放,!
数十支利箭参差不齐地射来,秋少君身体飞速旋转,少阳剑破袖而出,将利箭挡开,一边陀螺般朝坑中落去。
一道人影冲天而起,程宗扬搂著月霜的腰肢,一边从坑中跃出,一边骂道:月丫头!想害死我啊!要不是老子躲得快,你那匹死马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