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锁撩眼呐,还是肉弹撩眼,哈哈。表现好了,我手中还有一银条,一起拿去。表现不好,看见吗?这里有一细绳,我扔下去的还得收回来。嗯?怎么没行动?还不解衣?没听懂?告诉你们,现在汴京女飚都是光着上身相扑的,哼,小地方的人,眼底浅,小爷今天高兴,买个快乐,小爷今天不待见汴京那些婆娘们的大肉包了,小爷今天要待见扬州的小笼包了、小爷今天要待见扬州的青春豆了,哈哈哈哈……”
扈三娘很气愤,同为女性,她想维护一下那个卖拳头练武的女儿,可是父亲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练石锁父亲笑容可掬的过来了,对着那公子哥儿一掬躬,说道:“谢谢这位小老爷赏光了,小老儿父女俩只会这么点小杂耍,是比不得京都里与国际接轨的那些玩意儿的,所以,无功不受禄。我们也不敢要分量这么重的赏银的,请这位爷收回你的银条吧。你小老爷的心意我父女俩谢了。”
可是那公子哥儿不依不饶,认为这两卖拳头的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了,非要找回场子,纠缠无果后,到后来,干脆一挥手,让自已的手下人上前去扒那卖拳头的小姑娘的上衣了。
那卖拳头的也是一军汉出身,虎落平阳还是虎,怎能让虎妞被人欺,一横步,一闪身,一挺肚,挡在了女儿跟前,也顶翻了一二个对方的下人。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一手难敌双拳,再说卖拳头的只是刻意护卫自已和女儿,而对方则不管不顾的没分寸的将父女俩往死里打。一阵混乱后,父亲倒在了血泊之中,衣饰不整的女儿也奄奄一息。而那些肇事者,见出了人命,也顾不得小姑娘了,抢了卖拳头的一些值钱的东西逃跑了。
疲惫不堪的小姑娘看到为了自已命丧九泉的父亲,欲哭无声,大串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她打量了一下自已练摊的场子,值钱的东西都被原先的一伙人打劫了,剩下的也被不良观众捡漏了。己极度虚弱的小姑娘浑身颤抖着,呆望着蓝天。过了一会儿,慢吞吞的捡起了地上的一根稻草,插在了自已的头上,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地上划了四个字:卖身葬父。
草,是卑贱的象征。插草代表出售,最早产生于晋代。彼时中国农村有了定期的集市,多位于交通要道或津渡、驿站,因市场四周多置草料,房舍简易,以草盖成,加之粮草交易甚多,故遍地皆草。赶集者携物来卖,随手拾一根草插在该物上以示出卖。因此,集市也叫草市。说穿了,插草为识是一种因陋就简的方式,没有比这更省钱的了。范进卖鸡、秦琼卖马、杨志卖刀,离不开草标。都是本已穷困,又逢连阴雨,被迫把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卖。但凡有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所以草标还代表了一种低微和无奈的心态——我连个招牌都买不起了,可怜可怜我吧。穷人与穷人之间声气相通,买主一见便知对方的处境,一般不忍再压价逼迫。
插草为识的,都是更加落魄的主儿。没见过插草卖轿车和豪宅的,但凡还有办法,做买卖,总会写个牌子:水电安装、泥工木匠、代客运货、钟点服务、上门家教、学妹援交、老中医……
插草卖人则属已山穷水尽。拉场戏《冯奎卖妻》中,因为连年干旱,颗粒无收,眼看一家人都要活活饿死,冯奎和妻子李金莲商量卖掉儿女。李金莲说:“那是冯家的后代,卖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人,还是卖掉我吧!”而当谈好买主、夫妻分别时,女儿赶来哭诉:“爹爹你把妈妈领回去,小桂姐愿替妈妈去换钱;孩儿只把亲娘要,饿死也不要妈的卖身钱!”说着,把草标从妈妈身上拿下来,插在自己领子上。冯奎夺过草标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仰天长叹:“苍天啊!”此时的凄惨与悲凉,非当事人不能体味。
至于插草卖己,则又是另一境界。牛羊猪马不能给自己身上贴条码标签,人却可以在自己脖子后面插上一根枯草,那小姑娘心如槁灰的跪在了集市。
董永卖身葬父,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卖身葬父葬母,董永的故事皆大欢喜,那是故事,而绝大多数的真实状况却如《唐伯虎点秋香》时周星驰和另一个卖身葬全家的人比赛谁惨,让那个人活活把自己打死,这也许最贴近真相。
围观的人知道刚才找茬的公子哥儿是扬州千总的五公子,又见这小姑娘自已也离尸体只差一口气了,躲还来不及了,谁敢去揽这种麻烦事啊。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扈三娘唆使着扈太公把这小姑娘买下了。扈三娘很满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小姑娘有很不差的武功底子,这小姑娘还能写字,这小姑娘有孝心,这小姑娘长得也不错,这小姑娘年龄约十五六岁,这小姑娘现在又走投无路,这小姑娘就是我的扈西了。
扈西到位后,扈家把她父亲葬在了扈家庄的墓园里,操办得还够规格,扈西很满意。养伤调理了一二个月后,扈西康复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后,扈三娘对扈西的评价是,拳脚器械,无一不通,但是,火候都不太够。且,都重表演、轻技击。所以,在庙会才会被人欺负。扈三娘练的是必杀技,是战场上的搏命武艺,很不一样。扈西不但聪明,而且勤奋,三个月后,武技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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