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府里。
御花园里的一切,由参加茶话会的曹王的秘书顾明他都告诉了曹王赵頵。
王木木问赵頵:“王爷,可认识徐禧?”
赵頵支支吾吾的答道:“……仅在朝堂上会面过,并无来往。不过其《治策》二十四篇曾经有幸通读过,文章写得甚好。徐禧是最近朝堂上风头正劲的官员,尤其是以他对攻打西夏的态度最为知名。徐禧有心于西北,又长于谋划,用心颇深,大概想到西北去一举成名,所以,近闻,到处在窜门子,想去使西北五路大军的总指挥。”
王木木叹道:“王爷,西夏内乱,尽人皆知,可其能内乱多少时间?却是无法确定。万一其中一方击败对手,一统国内,我们有何优势?我知道,我的“喂奶主义”不中听,不够爽,不拉风,没声势,但没风险啊。徐禧是个危险的人物,他的语言和文章有鼓动性,有煽动力,但是,恐怕,口气大,力气小,心有余,力不足,到头来,撂下担子,书生误国,恐成事实……”
赵頵:“这个知制诰兼御史中丞徐禧平日里好谈兵事,说得最多就是平夏伐辽,就连文章诗词皆是偏向此类话题。由于他的诗文才华甚高,还在士林间出了好一阵风头,只是这两年被苏轼给压下去了。徐禧本人对王韶、章惇的际遇,没有少嫉妒羡慕。其实此人应可跟赵括、马谡相较高下,属夸夸其谈的文士,叶公好龙的书生。没有王韶、章惇和郭逵那样的实绩,放言兵事全都是空话。韩琦当年也是空谈兵事,葬送了数万精锐,要不是当时两府之中尽是庸碌无能之辈,他至少还有点胆气,早就完蛋了,哪里会有相三主、立二帝,成为两朝顾命定策元勋的风光?这也算是如今士林中的风气。而现在大宋国力大振,平河湟、定荆南、收横山、灭交趾,一桩桩大捷撩动着人心,想学着班定远的士人就一下变得车载斗量。徐禧也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徐禧口才好,会写文章,自以为自己有武侯之材。今天,他一定很是得意,因为他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就从你王木木处多要了旷世罕见的阿拉伯战马2500匹和汗血宝马2匹,还争来了二万件利器。这,使得他在皇上面前,在军方面前,大大的长了脸。也有了争总指挥的实体资本。
木木,我明白你在茶话会上最后几句话的意思,我理解你好多东西掖着藏着,也都是顾忌着大宋和大辽间的“檀渊之盟”。可有些人只顾自己,没大局概念,更不将他人的性命安危放在心上。你说了,你这些马是东方一号拼着性命搏来的。可人家会怎么想?徐禧一定是这样想的:一个小妾搞来的东西有啥大不了,没了,让你小妾再去搏搏命,不又有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不可与夏虫语冰。”
曹王府里比较随便,长公主过来了,她也听说了御花园里的事,可是,一面是自己的老公,一面是自己的皇兄,三夹板了,想了会儿,轻轻地说道:“木木王爷,这个徐禧会看风使舵,他是顺着皇上的意,想对西夏大动干戈,灭之而后快。他的观点,与朝廷中多数懂军事的人不合,但是,很讨皇兄的欢喜。现在,他拉大旗作虎皮,说是为朝廷诳了你的马和兵器。实际上,一是为自己能上位拉票;二是为自己提升战力。真是一个靠嘴巴吃饭混功名的人,好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要是要不回来了,我们勒紧点裤腰带,算是给皇兄的礼物罢了。”
王木木答道:“我不是小气这些马和兵器,而是觉得:一,徐禧太轻狂,什么贱民贱民的,我可是一品大员二字王。再说,有理讲理,跟贱民不贱民啥搭界?二,物尽其用,我的一点东西如能为大宋国富民强出力,我也高兴,我不吝啬,但恐怕这事一经徐禧手,危险,会变味,会恰得其反。唉,大宋要祸在这种夸夸其谈的假精英的乱扯中了。”
扈三娘直心肠:“王爷,要不你叫皇上来个比武会,谁行谁上前线,刀枪上见真章。”
宇文柔奴插嘴了:“三姐,你说话又不动脑子了,打仗,打的是综合国力;打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打的是决策者对大势的研判和决断。不是打擂台,不是比武艺。英雄是时势造出来的,英雄要是不顾时势,也终将被时势所不顾。哥,我们已经送了很大很大的礼,我们也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我们是海域州的人,我们回海域州吧。建设好自己的家园,也是对大宋的一种支撑。”
王木木点了点头,我惹不起,可我躲得起。还是小柔柔精怪,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天下,走喽。不过,前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好像,就是这一仗,大宋一败涂地,一蹶不振。想想,不忍,于是转过身来,对着曹王赵頵摇了摇头,说:“王爷,如有可能,请跟皇帝吹吹风。就说是我小木匠说的:一,能不打,最好不要打,你们不肯喂奶,那蚕食也是个好主意;二,如一定想打,也千万别用徐禧。可以考虑考虑老军旅种谔,就是曲珍、刘昌祚、高永能也好过徐禧。唉,我没一点私心和杂念,我真是为大宋着想。”
曹王赵頵的秘书顾明插嘴了:“靖海王,我也没规没矩的插嘴了,我觉得你话中有话,你干吗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都是自己人,明说呗!”
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