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天没亮,凤元娘提着灯笼,小莲端着热水,来到沈玉嘉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便推开房门,凤元娘径直走到沈玉嘉床边,柔声道:“沈相公,四更已过,该起来了。
沈玉嘉痛苦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能让我再睡一会吗?”
凤元娘看着沈玉嘉皱起的五官,感觉颇为可爱,但她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时辰不等人。”
小莲拿着热毛巾走了过来,凤元娘接过后,给沈玉嘉擦擦脸,让他恢复一些精神,才扶他起床,洗漱更衣。
沈玉嘉整了整官帽,一步踏出房间,仰头望着高空的弯月,摇头一叹,哀鸣道:“月亮天空照,元娘对我笑,小莲说早早早,大人别忘吃笼小笼包,我要上班了,天天不迟到,爱悠闲爱瞎闹,这种日子何时能罢了。”
“噗哧~!”
凤元娘和小莲同时娇笑出声。
“沈大人,您这童谣好特别啊。”小莲娇笑道。
“沈相公的歌调,往往都是别具一格,叫人耳目一新,当日那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今,还让元娘时而想起,小唱两句。”
“哦,是吗。”
沈玉嘉微微一笑,道:“那有机会,唱给我听听。”
“只要大人不嫌弃,让元娘唱多少次,元娘也不会拒绝。”
瞧着凤元娘娇媚可人的小摸样,沈玉嘉心下怦然一动,他微微一惊,暗叹:“哎,这朝夕相对久了,还真他娘的会产生某种情愫啊,咱可要自控住啊!”
随便吃了一点早点,沈玉嘉离开校尉府,坐上全新的官轿,由杨茂提灯照路,两个轿夫扛起轿子,便向着翰林院走去。
当沈玉嘉来到翰林院外时,立即瞧见裴世昭和江崇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裴世昭年过五十,棋艺之高,堪称国手,不过,他玩的是围棋,现在沈玉嘉突然弄了一副象棋,虽说没有围棋精密繁琐,可却尊卑有序,棋子轨迹变化多端,杀伐果断,在接触了一下午后,裴世昭是完全被象棋吸引,昨夜几乎都没睡觉,一直在钻研象棋,这是他成年以后,从未有过的,宛如遇到了第二春。
而江崇,只是一位三十岁的棋师,不过围棋的造诣,紧逼裴世昭,在昨天接触象棋后,也和裴世昭一样,爱上这种杀伐果断的风格棋路,两人平日里时常入宫,陪陛下下棋,不过因为最近幽州战事,让庞隆无心闲玩,倒是让这二人有时间来专研沈玉嘉的象棋。
“沈大人可让我两好等啊,快快,昨天我已经想好,如何破解你的双重炮了!我们继续手谈。”
沈玉嘉闻言,苦笑一声,看着两人道:“你们不是可以相互讨论,共同进步吗,何需劳苦在此等候我啊。”
裴世昭微微一笑,道:“谁说伯仲之间,可同进步,然而,和高手过招,才能一跃龙门啊!”
“没错。”
江崇点点头,道:“虽说象棋走法规则,我们已经明了,可越是清楚,感觉越是糊涂,不见识一下各路下法,我和裴大人始终都在小心翼翼的对战,互相试探僵持不下,无比乏味,也难体验到象棋的乐趣,所以我两决定,还是和沈大人博弈几局,把你昨日的手法,炮连炮,卒逼将,双马夺帅,单車纵横,统统钻研透彻了,我想,沈大人应该不会藏拙吧!”
“唉吆,既然你们自找虐,我岂能不答应。”
沈玉嘉说完,便和两人一同进入棋院,拿出象棋,开始博弈,但这还没过多久,棋院里,便传出沈玉嘉的似笑非笑的一声:“将军!”
顿时,裴世昭苦着老脸,凝眉思索着,让位给江崇,两人轮番大战沈玉嘉,可十几盘下来,始终都是惨败而归。
沈玉嘉看出了一些问题,他发现这裴世昭或许是围棋下多了,下发有些保守,时常举棋不定,不敢硬碰,而江崇虽然一路进攻,以子换子,可沈玉嘉只要做掉他几个小兵,最后胜利还是他的。
“虽说观棋不语,不过你们老是这样撞铁板,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样吧,你们两合谋与我对战,或者,我让子。”
“合谋!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让子就更不行了,沈大人难道是想要我等难堪吗。”裴世昭是连连摇头,一百个不愿意。
江崇也有自己的尊严,他才不会和裴世昭合谋对抗沈玉嘉呢,虽说现在沈玉嘉很厉害,但他们都能看出,沈玉嘉是一路吃老本,早晚有花光的一天,届时,还不是任由他们踩。
不得不说,虽然没碰过象棋,可身为棋师,在某些方面,眼光可是异常毒辣的,已经把沈玉嘉给看个透彻了。
翰林院里,当不少人听说了棋院多了一种新棋,都不由好奇的过来观看,渐渐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除了待诏,像文天祥和罗泾阳这些有工作的人,都在中午闲暇时跑过来瞅瞅,一时间,十多人汇聚与棋院,围观两大国手轮番棋战沈玉嘉。
“咦,为何不用象吃了河对面的卒子?”
“笨蛋,这象棋有规矩,象不能过河。”
“是吗,还有这规矩,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