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牛走出主帐,发现帐外居然围满了人,一个个是惊奇无比的盯着他看个不停。
“黑……牛将军,怎么样,颜元帅说什么了吗?”独眼龙凑近黑牛,揉着胳膊有些气弱的问道。
被这没多人盯着,让独眼龙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很清楚,这些人可都是一帮真正的杀人狂徒,这杀起人还不仅不眨眼,还不犯法,与他们以前做海盗时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合法杀人,这是何等的牛!
小贼与官兵,自是如老鼠遇到猫,虽然独眼龙从老鼠摇身一变,成为了猫,但在他心里,始终是一只老鼠!
“能说什么,让我回去守盐城呗。”黑牛苦笑道。
“啊,还守!”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哪能啊。”独眼龙立即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虽然守盐城很苦,时常都要打仗,但同时好处也是颇多啊,这盐城外,沿海一带的盐场,那可是遍地黄金,虽然沿海一带不在乎,可如果能运到内陆,那可就不一样了,况且皇父说了,只要他们攻下盐城,用不了多久,鄢军也会打通盐城的战线,之后只要情况平稳,必有商人过来采购食盐,届时,这手来的钱财,有一半将要进入他们的腰包!
现在安宜被颜元帅攻下来,算是打通了盐城同样豫州的道路,不过现在还没太平,他们也无法指望有商人过来,但只要盐城一直在手里,还愁没钱赚吗!
独眼龙是想通了,要铁了心的跟着皇父干,就算黑爷要走,他也不想走了,别以为海盗在海外逍遥自在,日子就很爽,其实是苦不堪言啊。
海外的确有一些岛屿,但多数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他们的老巢虽然景色不错,可毕竟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以前嘛,他们在陆地上还有一些产业,有赌坊,也有青楼,风声不紧时,过去潇洒潇洒,生活也算滋润,可现在,到处都在战船,商船也没了,沿海城镇的产业,也因为战火的关系,没了生意,迫不得已关门了,甚至有一些店,是那些帮着打理生意的家伙,卷钱财,卷铺盖,直接跑了,面对这些,独眼龙别提多郁闷了,况且还要天天看着一群光屁股的大老爷们在海里玩水,有时候独眼龙感觉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喜欢男人呢?
“我是十二年没回家见老母了,如今三十有六,没妻没儿,这日子继续下去,何时是一个头?”
这段心里话,时常在独眼龙心中响起,特别是这两年,东齐开始乱后,他更加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回来,偷偷安生。
不过,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回来了,想到自己衣锦还乡时,那这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乡亲,会不会全傻眼了?
每每想到此,独眼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同独眼龙一样心思的,在黑旗海盗里,其实占据了大部份,只是很多人不想说,更不敢说,因为你如果离开了,定会勾起更多人回家的心思,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海盗窝里还能平静吗?能不乱吗?这一乱,会是黑牛想看到的吗!
“越侯生,谁是越侯生……”黑牛突然扯起嗓子喝道。
“别叫了,我在这。”越侯生走出人群,苦笑道。
“越来是你鸟人。”
黑牛只要看到这种文绉绉的文官,就将他们比作鸟,而武官和水军,便是必作鱼。
鸟人和蠢鱼,算是他们的道上话了。
越侯生听黑牛这样称呼自己,也不动怒,淡然一笑道:“好了,事不宜迟,我随你们会盐城。”
“那走吧。”黑牛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见对方如此爽快,他自然点头答应,况且在这里他也不好受,这四周的家伙似乎把他当成了光屁股的女人一样欣赏来,欣赏去,看个没完,他能好受吗,要不是顾忌皇小哥和他老婆的面子,黑牛直接开打了。
“越先生,元帅让我护送你。”华永走到越侯生身边低声道。
“有劳了。”
越侯生淡笑一句,一旁黑牛自然听到了,他也不在意,只想要快点离开,不过还是让他郁闷了,虽然这越侯生的鸟人,答应的爽快,可这走起来,却婆婆妈妈,和一帮将士说过没玩,等好不容易要说完了,他居然还有许多事情,还让黑牛叫独眼龙与张小彪去帮他搬东西,等整整弄了一大半车的册子书籍后,这才笑着说:“走吧。”
黑牛一开始很疑惑,不知颜元帅叫这越侯生跟他回去作甚,可等越侯生随他一路赶回盐城后,他才知道这鸟人来这里干什么了。
记人头!这种黑牛重来不会理会的事请,却在越侯生看来极为重要。
他将每个人的姓名,籍贯,家中情况,都一一记载下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在城里找一些穷书生帮忙,弄的十分麻烦。
黑牛就奇怪,弄这些琐事作甚?于是他就问,可得知了情况后,黑牛头一次脸红了,而且还是血红血红的。
他真的很惭愧,虽然做海盗,今天爽完明天死,尸体不是喂鲨鱼,就是埋在某荒岛,之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