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金相间军服的大军后方,营帐之中,楚苓君端着茶杯,手捧兵书,气定神闲的品味着。
此举让一旁的彭志有些心惊肉跳,要知道,这外面可是五万敌军啊,而且统帅乃赵家谋臣第一人,宁丑!
在敌军如此强大的压力下,眼前的军师竟然只是出去一扫,便用了一个新阵后,回到营帐里喝茶看书了。
这等气定神闲的悠哉做举,如何不让彭志忧心忡忡啊,万一宁丑识破战阵漏洞,大举杀来,他们必然是兵败如山倒啊。
“军师,是战是退,总拿个主意吧,如此下去,这炎炎夏日,易人困马乏,不可僵持过久啊。”彭志实在是忍不住了,壮起胆子道。
虽说彭志是这一次攻打许昌的统帅,然而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统帅乃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啊!
对于此女,彭志可是认识了很久了,而且对她还有深深的敌意,因为正是此女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还差点连他也给诛杀了,前梁州牧李戚之女,李莜!
想到此,彭志心里十分不甘,有好几次他都想将此女除掉,甚至有一种暴露她身份,借着鄢国的手除掉她,可是,此女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让她差点放弃报仇的念头了。
彭志想要什么?楚苓君可以帮他争取。
至于仇恨,乃是父辈,与她何干,若执意报仇,可以,只是楚苓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为现在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全是楚苓君的人了,况且楚苓君身边隐藏了多少高手,彭志虽然不知道,但他清楚绝不止眼下这些看似普通的后勤小兵!
稍有动作,彭志将会掉进无底深渊,反之,放弃仇人之女,便可扶摇直上,在鄢国混得风声四起。
“罢了,还是等自己屁股坐稳了,拳头硬了,在找这个小娘们算账吧!”
彭志这样想没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他没想到,在未来他的机会是越来越小,而且便是这一战,他竟然终身便逗留在许昌做郡守了,连楚苓君一面也见不着,又谈何报仇呢。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年纪足可以做对方叔叔,若是用善终来说,自己肯定先她一步了!
在如此多的因素下,也并非没有报仇的机会,只是对于那时候的彭志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祸不及妻儿,拿人家的孩子泄恨,很光明?很正大?很是心安理得?还是丢尽颜面,晚年不保?
而老年的彭志,心境可就真不同了,想到楚苓君,只会撇撇嘴,讥讽一句:“老子岂会和小娘们一般见识。”
当然,这些都是老话,而此刻,两军对战,一个眉头深锁,一个气定神闲,看起来似乎是楚苓君技高一筹了,可实际上,经过半天的观察,宁丑已经看出苗头了。
然而不等宁丑下令,楚苓君已经放下茶杯,合书走到书箱旁,将书放于箱中后,头也不回道:“传令下去,退军十里!”
“什么!”
闻听此言,彭志是大吃一惊啊,这和敌军僵持了大半天,你竟然说退就退,难道真不能打?既然不能打,那你何不早点退,非要让将士们盯着大太阳站了大半天才退,这不是明显要耍人嘛。
拿将士开玩笑,此举让彭志大为不满,可紧接着,楚苓君回头淡淡的扫他一眼,顿时彭志心里一颤,因为在楚苓君看着他时,楚苓君和他的几名护卫目光,齐刷刷就落在自个身上,充满了威胁。
“好,反正战败是你,与我无关。”彭志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帐篷,在外面张口就大吼起来。
兵败如山倒,退军如退潮,转眼间,赵家五万大军面前只剩下一片狼藉。
“不追吗?”宁丑身边一名将领问道。
“不!”
宁丑摆摆手,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北方天际,皱眉道:“方才对阵,我得知敌军统帅并非颜芷绮,如此很可能敌军兵分两路,到此敌军只是牵制,真正的主力应该由颜芷绮率领攻打汴梁了,我准备留兵三万,牵引眼前敌军,暗度绕道回汴梁,会会颜芷绮!”
“回汴梁,可这许昌周边还未平定,这敌军便杀来了,宁相这时候回汴梁,我等应该如何是好啊?”
“守!”
宁丑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便转头走下高台,消失在人头密集的大军中。
虽没有情报传来,但宁丑似乎已经识破了鄢国的战略,避锋欺钝,由颜芷绮收服豫州,眼前大军牵制宁丑,但他岂会任由对方如愿。
可是,未等宁丑率军北上,那批大军再次杀到了,而且直接攻城,如此别说让许昌守将震惊了,连后来收到情报,迫不得已赶回来的宁丑也震惊了。
人家是说打就打,干脆利落,可这帮人,就如同哑巴一样,根本就不和你说,直接开打了,而且一来就是大举攻城,势如烈火,让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虽然许昌守将不等宁丑赶回来援助,便守住了许昌,这主要还是敌军退了,就如来时一样,突然就冲过来,云梯钩锁一股脑的招呼上城楼,吓得他们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