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走到厅外,目光扫过了厅中的一男一女,他摸摸两撇小胡子,嘿嘿一笑走到屋中,朝着男女二人拱手道:“本官便是戴腾,不知二人找本官何事?”
楚苓君将头偏过,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玉嘉,忽然,她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小女子林玲,见过戴大人。”
楚苓君欠身施礼后,又道:“小女子乃建安郡南平人士,随家父到钱塘贩卖茶叶已有多年,两个月前,闻听梁军快要攻打到南平,家父心系老家亲人,便急忙赶了回去,直到今日也没有消息传来。”
沈玉嘉闻言,伸手摸摸胡子,一双剑眉不禁一皱,星目中沉静有光,你还别说,这表情竟有几分英武之气,看得楚苓君瞳孔再次一缩,心中暗惊眼前男人的果然不可小视!
可若是楚苓君知道沈玉嘉此时心中所想,怕是要彻底的失望了。
“你丫的老家南平被打关我屁事啊,咋啥麻烦事都到老子这里来苦诉。”
“林姑娘。”
沈玉嘉神色一正,与楚苓君对视道:“你是想要让本官打听一下,你父亲的情况吧?”
“嗯。”
楚苓君点点头,道:“家父的消息已经一个月没传回来了,小女子心中万分焦急,恳请戴大人帮忙寻回家父。”
“得,还真是麻烦事。”
这要放到现代,几个电话就能搞定了,可是在古代,而且还是一个战火缤纷,天下大乱的时代,这失踪的人,岂是说找便能找到的。
“林姑娘,你应该去找知府啊。”沈玉嘉把这包袱直接扔给了钱塘知府。
楚苓君摇摇头,道:“若是天下太平,小女子理当找知府帮助,可现如今,知府已经无力处理这等事请了,还望戴大人谅解,小女子并非专程来给戴大人添麻烦的。”
“你丫的就是给我添麻烦的,还敢说不是。”
这话,沈玉嘉只在心里歪歪一下,面对楚苓君这等美人,他可狠不下心拒绝,但是他又嫌弃麻烦事,干脆再次做甩手掌柜。
“呃……这个嘛,林姑娘有所不知,入城时戴某的确是余杭郡郡主,可是昨儿个,我们王爷已来信,准备招我回洛阳,待文书一到,戴某次日便要启程了!”
沈玉嘉说完,忽而凑近了楚苓君,正要悄声说什么,鼻尖却嗅到了一股幽香,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下,可把楚苓君惊吓到了,她小脸一红,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少许。
而在她左手边的汉子,双眉一挑,正要发作,却看到沈玉嘉嘿嘿一笑,退了一步,拱拱手说了一句“抱歉”后,伸手遮住半边嘴巴,挤眉弄眼道:“这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你可不能告诉外人啊。”
楚苓君一呆,暗思这戴腾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本来就如此?还是装装样子?这一句废话,你直说不就完了,你方才凑近过来干什么,想要当悄悄话,那你何必要告诉我呢,就算要说,也不用只留最后这一句当悄悄话吧。
楚苓君哪里会知道,沈玉嘉是被现代的广告给影响了,有时候就喜欢来一句,提升一下生活情趣,减轻枯燥的日子。
“戴大人要回洛阳!那可否告诉小女子,下一位郡守大人是谁?”楚苓君皱眉道。
沈玉嘉耸耸肩,摊开双手无奈道:“文书还未到,戴某也不知道啊。”
楚苓君看着沈玉嘉耸肩的滑稽动作,感觉很奇特,眼前这男子的言行举止,与她所知的人文风俗完全不同,她竟然看不出此人究竟是何方人士,出至哪里。
“那不知戴大人何时离开?”楚苓君又道。
“这也要看文书何时到了。”沈玉嘉还是这般回答。
楚苓君眉头一皱,道:“既然文书不到,为何戴大人不肯帮小女子呢?”
“嘿,这还急上了。”
沈玉嘉心里苦笑一声,面上还是无奈道:“就是因为文书不到,我不知道我要待多久,要是今天答应你了,可明儿个文书一来,你还是要另求他人,这又是何苦呢。”
“但若是文书一年不来,戴大人莫非也要推辞一年?”楚苓君一下子没控制住,火气立刻窜上来了,虽然她不是林玲,而且她爹早死了,但是她对这位戴大人的办事效率,那可真不能苟同啊,这要真当上了地方大臣,岂不是要为祸一方啊。
“吆喝,这丫头还想和老子杠上了,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子就拿你消遣了。”
想罢,沈玉嘉伸出食指左右摆摆,口中啧啧两声,说道:“莫说一年,就是十年那也得等,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爹失踪了应该你自己去找,就算报了官,府衙的人也不可能天天为了找你爹而把其他事给搁置吧,所以这事情,无论在哪都得靠自己,官府也只能给你贴一张寻人启事的公告。”
沈玉嘉说的在理,楚苓君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但同时她也抓住了话柄,道:“那为何戴大人就不能给我写一份寻人启事呢?难道你身为一郡之守,什么也不做?”
“我做,我当然做了,你要寻人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