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情起身坐好,目光瞥向了车厢内一字排开的空着的十几个酒坛,又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已经快见底了的花生米口袋。这时候,他那张宠辱不惊的刚毅脸庞上也不禁浮现出了几分愁绪。不过,当他的手触到口袋中胀鼓鼓的银票之时,脸上的愁绪立即便烟消云散。
作为一个真正正的酒鬼,李无情最看重的自然是酒。酒快没了,酒鬼自然会感到心痛,可只要兜里还有钱,这种痛苦自然就会随风飘散。现在美酒与花生米虽然将尽,但他口袋里的钱却还在。有钱就会有酒,有钱当然也少不了花生米。
李无情看了一眼窗外朦胧的月色,又继续躺下享受他的花生美酒。何时能够到达开封,这并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他在意的是今宵能否做个好梦。
但车夫很明显不愿意让他惬意睡去,所以就在李无情即将睡去之时,车夫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客官,开封城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请问你打算在什么地方下车?”
“天威镖局。”李秋水迷迷糊糊的回答。
“天威镖局可是个高贵的所在,恐怕不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够轻意进去的吧。”车夫想起了李无情那沾满酒渍的衣衫,以及他那浑身刺鼻的酒气,便忍不住好心提醒。
“那就在它大门外停一晚吧,我明天一早下车。”
“是!”车夫虽有些不高兴,却也只得勉强答应。拿了人家的银子,就得听人家吩咐。
车厢了静了下来,车厢里除了能听见单调的车轮的辄辄之声和车夫的吆喝之声外,已经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了。这时候,李无情也再度闭上了双眸。
突然,骏马长嘶,疾行中的车身猛然一颤,如抛豆子一般将刚刚睡着的李无情抛了起来。车厢里的酒坛也被抛得东倒西歪,骨碌碌的四下乱滚。
李无情翻身坐起,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客官,我们的马车被两个漂亮的大姑娘拦住了,她们说我们车里有她们感兴趣的东西,非要搜我的马车不可。”
李无情剑眉轻皱,苦笑道:“叫她们不要进来,车厢里脏得很,弄脏了她们漂亮的衣服我可赔不起。你告诉她们,车厢里除了一个酒鬼之外,再无长物,她们一定是找错了地方了。”
“你叫我们不要进来,我们就偏要进来,说不定我们要找的东西正是你这个酒鬼。”一个娇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未落,马车的帷帘已被掀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穿着极为暴露的绝色少女已从掀开帷帘处钻了进来。
少女刚一进来,立即便被满车厢的酒气醺得直皱瑶鼻。
“好臭,这里这么乱,绝不是他坐的马车,看来我真的找错地方了。”少女轻捂瑶鼻,转身就欲下车。
忽然,香风吹过,一个比先前那个少女更美的女子晃如灵猫一般钻进了车里。她不但没有被车厢里的脏乱吓退,反而紧挨着酒鬼坐了下来。
“小玉,这次你可错了,他正是我四处寻找的救命恩人。”女子吃吃的笑着,美眸中电出来的勾魂摄魄连先前进来的少女都颇感吃不消。
“什么,他就是惊鸿一刀,绝情浪子李无情?”小玉神情呆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稀奇,李无情本来就只是一个酒鬼。”李无情向小玉笑了笑,转首向身边巫小蝶问道:“巫姑娘,一别三年,过得可好?”
“一点都不好,我现在四处奔波,每天都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哪象李大哥你这般惬意,醉卧马车,悠然自乐。”巫小蝶眼巴巴的看着李无情,神情哀怨。
李无情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昆仑派又来找你麻烦了不成?”
“那倒没有。”巫小蝶摇摇头,道:“昆仑派虽为八大门派之一,却都是些欺软怕恶之辈。他们前些日子曾试图来五毒教为飘香公子李扬报仇。但当他们得知李扬其实是死于你手的事实真相之后,顿时便偃旗熄鼓,立即便悄无声息的撤了回去。”
李无情心中一松,继续问道:“难道五毒教总坛又有了什么新的变故,迫得你整天东躲西藏?”
“总坛这三年年太平得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巫小蝶继续摇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李无情心下疑惑,再次追问道:“既然教中并无大事,你干吗放着好好的教主不做,却非要来江湖上受这餐风露宿之苦?”
“还不是因为你!”一旁的小玉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她狠狠的瞪了李无情一眼,说道:“小姐为了找你,已经有三年时间没有回五毒教总坛了。可你为了讨某人的欢心,甚至连心爰的宝马都送给了别人,你这样做对得起小姐对你的一番心意吗?”小玉粉脸涨红,越说心里越激动,说到最最后,甚至已大声的吼了起来。
李无情看着她被憋得通红的粉脸,不由得苦笑连连。急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将马送给笑嫣然,而是她趁我喝醉时将马偷走的。”
“你撒谎。”小玉纤纤玉手直指李无情的鼻子,冷叱道:“笑嫣然此时远在峨眉,又怎会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