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溪水,我清洗了一下双脚,这才发现右脚底下开了一个口,难怪会疼得那么厉害,为了避免伤口受污化脓,我仔细的把伤口清洗一下,确定无物后这才放下心来。哪知这原本已经凝住的伤口,在我的洗涤下,又撕裂开来继续流血,疼得我一阵咬牙。
拿出我惯用的白色丝巾,我忙将伤口包扎起来。待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消一下毒,我可不想下半辈子一瘸一拐的走路。
钟云秀见我的举动,向我走来,柔声道:“子西姑娘,很疼吗?”
李英杰总是子西子西的叫,大概她也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看她一眼,摇摇头,“还能撑得住。”
她友好地一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哪里,我也是为自己嘛!”把我当成恩人我还挺不自在的,虽然在处理雷扎和整个逃命的过程中,我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我也为自己啊!解救了她,颇有些顺路带货的味道。
李英杰不知从哪冒出来,递给我们几个野果,“别光顾着道谢,吃点东西填肚才是大事。”
“谢谢。”钟云秀接过野果,轻轻咬了一口,脸有些羞红。
而我就不一样了,大大咧咧地接来,猛然一口咬下,我饿得恨不得整个塞肚子里去,连吃的过程都省了。李英杰看我的吃相,迭不失笑将出来,“又没人跟你抢,你就不能慢点吗?”
这小子,竟敢戳我的短处,我瞪他一眼,“我怎么吃关你屁事?”
“行了。”李英杰摆摆手,“当我没说。”
解决了肚家的问题,我又在他背上上路了,话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我因光脚而受了一伤,却因此不用走路,美哉美哉!
过了小溪,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行了百来米,前方突然出现大队人马,领头之人我见过,季子是也,那日他来小店中接走陆娴姬的冷酷模样,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见了我三人,他快马加鞭地奔过来,“子西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吾等受二小姐之命,已四处寻了你两日。”
他说话时目不斜视,显然领的命令中只有我,其余人等他概不关心。陆娴姬还算够义气,我为她吃了这么多苦,而她则把一向傲然不容一物的季子派来找我,算是对得起我了。
“有劳季子大人了。”我礼貌性地回他一句,此人冷酷得不溶于凡夫俗子,跟他说话不觉有点压力。
“哪里。”季子微一抱拳,向前伸手道:“子西姑娘请。”
余下的路,托他的福,我们有幸坐着他让属下准备好的马车回去,省了不少脚力,或者说帮李英杰减了不少负。
马车进了京城大门,往前行过两条街,拐弯到了平安街。平安街尽头处是丞相大人的府邸,我们去了也属无用,是以,在岔口处我掀开帘子就要求车夫把车停下。
季子见车停了,“驾”了几声,骑马上前来,“子西姑娘有事吗?”
他服务还真是周到,随时关注我的一举一动,难怪陆娴姬被他盯得头疼不已。我钻出帘布,“季子大人,我们就在此下车吧!”
季子扫眼岔口处的路,“可是从这回你西丹粉馆也还有一段距离,何不让季某再送你一程?”
“谢过季子大人,不用了,不是很远的。”
在我与季子对话时,李英杰和钟云秀听了语中之意,已先行下了车。
季子瞥眼车后拖着的长长一队人马,点点头,“也好,待季某安排一下再送子西姑娘回去。”爽身下马。
“那好吧!”我不好继续推迟,只好爬上李英杰的背,等他给下属轻言几句。他反正是奉了陆娴姬之命行事,我若再拒绝,恐怕他回去也不好向陆娴姬交代。
大队的人马走了,季子目送他们一程,转身向我道:“子西姑娘请,二小姐大概还在‘西丹粉馆’等着呢!”
“哦——”我嘴角轻一勾,示意李英杰走进岔口,“你是去盯着陆娴姬的对吧?”见他不说话,我又接着放肆,“陆小姐那桩婚事现在怎么样了?”
季子冷瞥我一眼,“请恕季某无可奉告。”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会搬弄是非的人,不过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帮着守口如瓶。
我撇撇嘴,不告诉就罢了,但看他冷酷的样,我突然有些好奇,“季子大人,你是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待过?”
他不解地望望我,那张冰冷的脸上终于冒出了点表情,“子西姑娘何以一说?”
我戏谑地一展颜,“不然你的脸怎么冷得像冰冻过一样?”
季子一显尴尬之色,“子西姑娘说笑了。”没想到这时候他也不笑笑来表示哈意思。
“子西,你好像没个正经哦!”李英杰语声中憋着淡淡的一股笑意,大概是在为我说的话忍俊不禁。
我没个正经?怎没觉得呀?“李英杰,走你的路,别管得太多。”我一点不给他好颜色瞧。
“可是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不远了,就在前面。”其实我比他还巴不得赶快到,被个大男人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