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那大富人家想依仗权势霸占民女,义愤填膺得直骂他们猪狗不如,让我逮着,要他好看。我性情好管闲事,见着世间不平之事就跟身同感受一般。
“冉婶,你别难过,那恶霸要敢来京城,我帮你修理他。”我咬牙切齿地巴不得扒了那恶霸的皮。
妇人凝目望着我,流下两滴感激之泪,“姑娘,谢谢你。报不报仇,妾身不敢想,只求冉冉不受欺负。”
我和冉婶聊时,燕丹一直呆站一旁,对我所做之事,不加赞赏,也不反对,但我凝神看他时,才知道他的魂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子西。”半响,他突然醒过神来,兴趣盎然地道:“陆娴姬很漂亮对不对?”
我转头蔑视他一眼,“是啊!很漂亮,怎么啦?”这猪!敢情刚才一直在想这事,瞧他那神魂颠倒的样,我都不敢看了。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耶!”
我恶心得想吐,“那你怎么不像外面那些人一样,跟着轿子跑啊?”
“这你就不懂了,追美女那得欲擒故纵,偶尔吊吊胃口才让人感兴趣嘛!”燕丹一本正经地向我传教。
“啊!我想吐了。”我白眼一翻,“那你准备怎么欲擒故纵呢?”
他狡黠地一笑,“呵呵!暂时保密。”他目光流到那二人处,突然惊叫起来,“她们是谁呀?”
我晕死!人家都来半天了,他居然才看到,被迷得太不像样了吧?这死燕丹若是随时走神,那我以后还怎么放心让他做事?
“我请来的,怎么啦?”我有些冒火。
“哦!这样啊!那你也不吱唔我一声。”
“你魂儿都附陆娴姬身上了,天踏下来估计你也听不到。”瞧他那一脸痴迷的样,店内缺少人手的事又让我想了起来。
瞥眼一旁的母女,对了,她们不是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吗?那我何不让她们在店里帮忙?既减轻了我的负担,也解决了她们的食宿问题。
冉婶听见燕丹的问话,有些不自在地看看他,又瞧瞧我,“妾身吃好了,这就走。”
燕丹朝她一笑,“没有关系,吃好了也多歇歇。”
“哦!”冉婶终于看出了燕丹也是好人,这才放心坐下去,“谢谢,谢谢。”
“阿丹,我让冉婶和冉冉在店里帮忙,你反对吗?”虽是心下决定了的事,我还是觉得和燕丹商量商量比较好,以示我对他的尊重。
“好啊!你决定就是。”燕丹耸耸肩,也不管那母女二人身上如何脏,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真不介意?”我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以他爱干净的习惯,不应该答应得这么快啊!
“不介意,有人帮忙,我还落得轻松,高兴都来不及了,介意个啥呀?不过,洗干净点倒是真的。”呵呵!就是嘛!果然露本性了。
“那好办。”搞定了他,我转头对冉婶把留她二人在店里帮忙的事又道了一遍,那冉婶一听终于有了落脚之地,感激得涕泪连连,忙和冉冉立身道谢,若不是我和燕丹阻止,二人差点就要三叩九谢了。
在外受了这么多的罪,如今再不用出去左讨一顿右讨一顿的她们,心中的那份因感激而激动的心情自是难以形容。
之后,在二人的帮助下,我烧了一大锅水,供二人洗澡之用。做食物不比别的,卫生是第一件大事,是以,要让“西丹粉馆”的生意源源不断,不仅羊肉粉的味道要过关,还必须以整洁、干净的面容示人。我绝不能让客人进了店,一看到我店之人,就没有食欲而退出门去。
二人洗澡之际,我去邻街的布庄随便买了两套衣服,那布庄卖的成品衣大多是当铺里过期了也没赎回去的衣服,因而虽然便宜,质量还不错。
听说这家店染布、做衣的技术都很过关,在京城口碑甚好,我看好了几匹布,决定等有时间了,和燕丹一起来定做几套衣服,天天只穿一套衣服,换洗的都没有,太寒碜了,而且还不方便。
傍晚时分,给小店送柴、粉、羊肉等一系列货物的人都陆续来交货,冉婶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和我接过一次货后,就明了之中细节,于是出言把这活揽了过去。
卸下这担子,我顿觉轻松不少。之所以要在傍晚接货,目的是为第二天的生意作准备,若是货物不齐,在夜间也来得及处理。
冉冉的任务是每天洗碗、扫地、擦桌,这小姑娘只比我小三、四岁,却是比我勤快多了,见着什么就干,丝毫不用为她操心。
她母亲更是为人厚道,死活不要我给她们开工钱,一个劲地只求和冉冉有个安身立命之所。黝不过她,我只得将这工钱的事暂放一边,待以后再说,我可不能白使唤人,有钱大家赚嘛!
接下来的几天,生意照样红火,但小店每日只做三十碗粉的生意让后来之人不住唠叨,每每想出口大骂,却又碍于我的名声有些威性。
不过这反而让小店有些外快可赚——超过三十碗的都以高额收费,至于高多少,就得看来人身份、家底和阔气的程度